。 “好久没这样抱着你睡觉了。”顾准眷恋地说着。 江鹿喉结滚了下,只觉得被亲吻的耳尖越来越烫,他捂着耳朵转了个身,面对面看着顾准。 顾准的眼神黑沉深邃,裹挟着无尽的缱绻情意。 江鹿面色一红,握住顾准的手腕,嘟囔着:“你这样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他拉起被子蒙在脸上,不让顾准靠这么近,还用这样炽热的眼神看他。 顾准勾唇轻笑,也掀起被子,在黑暗的狭小空间里。 他吻上了江鹿的唇。 江鹿紧张地眨了眨眼睛,随着轻吻的深入,发出断断续续的软哼轻喘。 …… 隔天早上,江鹿一睡醒就把顾准晃醒。 顾准坐起来,揉了揉江鹿乱糟糟的细软头发。 江鹿握住他的手腕,说:“你快点儿回去啦,要不然被你父母发现了。” “或许他们并不在意这个?”顾准轻挑眉梢,衣领微微敞开,露出的锁骨和脖颈线条流畅锋薄。 江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我也要点儿面子好不好!” 他轻轻地踹了下顾准的大腿:“还不起开,这是你妈妈给我准备的床。” “…………” 顾准不气反笑,“昨天晚上还把我当热水袋抱得那么紧。” “今天起床了就始乱终弃,用完就扔了。” 江鹿有一瞬心虚,可又立马找到能让他理直气壮的理由:“是你要偷——”跑过来。 “偷……情?”顾准截断江鹿的话。 江鹿面色蹭地漫开血色,紧跟着就被顾准压了回去。 宽松的衣摆被撩开,顾准不带任何一丝犹豫,线条薄削的唇的吻上了少年柔软的小腹。 细细地吮着,没几秒钟,如初雪白的肌肤上多出好几个粉红印子。 江鹿羞得乱挣踢腿,一开始还反抗性地哼唧哼唧。 没被吻几下,眼睛就润了。 他抓住顾准的黑发,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瞪着,羞愤欲死。 顾准起身的时候,笑着用指腹揩了下唇。 他将浑身软的江鹿拉起来,江鹿热着脸撩开衣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痕迹。 “…………” 某人真的很过分,一大早就在这里乱七八糟地种草莓。 “你再这样我就告诉阿姨……”江鹿顿了下,憋出几个字:“你欺负人。” “你确定你好意思说这件事?”顾准笑起来,完全拿捏住江鹿。 江鹿紧抿起唇,一时气急,凑过去咬男生的喉结。 “今天晚上你不可能和我再一起睡觉了!” 闹腾了好一阵,江鹿和顾准才收拾好起床去楼下吃饭。 温馨的早饭过后,张晚韵提到看画展的事情:“今天就是开展的第一天,要不要去看看?” “只有我和阿姨一起吗?”江鹿紧张地说。 张晚韵温柔地说:“可以把小顾一起叫上。” 江鹿看了眼坐在他旁边吃饭的顾准,点了点头。 画展在某私人画廊举行,停车场放眼望去,全是豪车。 张晚韵微笑着递出邀请函,带着顾准和江鹿款款进门。 江鹿一瞬间就被墙上的各种名画惊呆了,就比如其中一幅油画《梦旅》,前段时间才在拍卖行以极高的价格售出,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 江鹿喃喃:“这些应该不是真迹吧……” “当然是呢。”张晚韵轻声解释,“不然也不会用邀请制呢。” 江鹿按下心中的惊讶,开心地享受起视觉盛宴。 顾准对画画方面的艺术了解得不多,他基本跟在母亲和江鹿的身后。 张晚韵在上流圈子里待了许久,对这些画作都很了解,这会儿充当起江鹿的讲解师,侃侃而谈、引经据典。江鹿眨着星星眼,很崇拜起见多识广的张晚韵。 “您知道的好多。”江鹿真诚地说。 张晚韵掩唇微笑,极满意江鹿喜欢又依赖他的眼神。 “顾夫人?你也在这里啊。”一位女士礼貌地寒暄。 张晚韵惊讶,与之简单地闲聊几句。 两人交谈期间,江鹿和顾准结伴继续欣赏周围的画作。 …… 张晚韵和朋友告别后,扭头一看,江鹿和顾准正在看《自由的太阳》名画。 《自由的太阳》色彩运用强烈鲜明,以极不羁恣意的笔触描绘出作者想要追求的自由。 画家安格洛斯年少成名,画风浓郁奢靡、喜欢将自己打扮成女性的古怪行径让他名声鹊起。 奈何在那样压抑封闭的时代,安格洛斯最终还是无法自我排解,选择投河自尽。 张晚韵眼皮一跳,忽地就想到丈夫给她说,江鹿穿裙子、扮女装的事。 就算现在社会这么开放了,跨性别者仍会受到很多风言风语。 张晚韵先是不动声色地给两小孩科普画家安格洛斯的生平。 听到这么有天赋的画家年纪轻轻就投河自尽,江鹿微微叹了口气,感到遗憾。 “所以就算是跨性别者也没什么。”张晚韵定定地看着江鹿说。 江鹿迟钝地眨眼:“?” “之前我听林森说,小鹿你不是穿了一套国风裙子,又扎着很好看的辫子,要是小鹿喜欢那样……阿姨完全不会在意,反正关起门过日子,你们开心就好。” 顾准和江鹿先是一愣,紧跟着哭笑不得。 江鹿更是红了脸,在心里不禁感叹张女士也太与时俱进了点儿,完全不在意传统家庭里最不能忍受的那些观念。 “妈,他不是。”顾准耐心帮忙解释,“上次他只是帮忙跳舞,才穿那种衣服。” 江鹿紧张地揪着衣摆,顶着一张通红的脸,说:“谢谢阿姨这么说,不过我确实不是跨性别者,只是……” “咳咳。”江鹿轻咳一声,支吾着说:“同性恋。” 张晚韵反应了几秒,有些气馁地扶额。 自己是不是又搞砸了。 她想着挽救,于是道:“跳舞救场吗?小鹿这么优秀,阿姨能不能看看你跳舞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