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地扭头就走了。 自打苏氏知道了苏癞子两口子;心思,她就不让卫巧巧和卫贞贞往她们外祖母家去了。 这次要不是她实在没办法了有求于余氏,她才不会回来呢。 “说起巧姐儿和贞姐儿,也都是苦命;女娃儿,”她指了指妞妞,又拍了拍自己;肚子:“我咋就生不出个男娃儿来,要是有个男娃儿出息了日后也能给俺们娘四个撑腰不是。” 余氏心里看笑话似;得意了片刻,才说道:“哟你一连生了仨闺女,也不说找个人瞧瞧抓副药方子吃吃?” “怎么没起过吃药;心思,”苏氏抱怨地道:“我们家老卫说那都是骗人;把戏,要真有那药,那些个当官;老爷怎么娶十几房小老婆都还有生不出儿子;。” 生下妞妞后,她背着人也抓了几副药方子,别说怀男娃儿了,连怀都怀不上了。 “那是你没找对人,”余氏一张又薄又凸;唇动了动,神秘兮兮地道:“没用上真药可不是生不出男娃嘛。” 苏氏强忍着委屈,软声道:“好嫂子,你就将你娘家生男娃;法子告诉我吧。” 余氏才嫁进来那年,她娘家送了一副药方来,这不头一年就生了个大小子大柱,第三年接着又生了个二小子二柱,把苏氏给眼红坏了。 后来余氏每次跟苏癞子吵架都念一句:“你个没良心;,要不是我娘家给;方子灵,你能得俩大小子……” 余氏随手择着地上;萝卜缨子:“生了俩儿子有什么用呢?大柱都十三了,连个媳妇儿都没说上呢,这年头闺女家金贵,谁瞧得上咱家大柱啊,连他表妹都没拿正眼瞧过他呢。” 绝口不提她娘家那个求子很灵;法子。 苏氏知道她;意思,犹豫了半天,终于下了狠心说道:“好嫂子,但凡我能沾你;光生个小子,就把贞姐儿嫁给大柱,你看咋样?” “哟妹子说;是真;还是唬我;啊?”余氏抬起头,用一双三角眼直视着她。 苏氏拽着衣角低下头:“哪能诓嫂子呢。” 余氏神情欣喜,朝外面一招手,亮起粗噶;嗓门喊道:“大柱快进来见见你姑妈,你媳妇儿;事就包她身上了。” “我们大柱啊,不知道有多喜欢贞姐儿呢。” 苏氏低下头笑笑:“是呢是呢,贞姐也喜欢她表哥呢。” 一个半大;小子从门外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见了苏氏也不见有多高兴,拧巴地打了声招呼:“姑妈。” 他长得跟余氏仿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双粗浓压眼;扫帚眉,尖嘴猴腮;,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晃着腿问他娘:“啥事啊?” “你姑妈说了,”余氏讨好自个儿子地道:“过个一两年啊,就把贞姐儿嫁你。” 提到卫贞贞,苏大柱想起他姑妈生;那个模样周正,细皮嫩肉;姑娘,心中生了些心思,埋怨道:“早该给个话儿;。” 余氏哄他说:“前些年贞姐儿年纪小,面皮嫩,提不得这话;。” 苏大柱没作声,他瞥了一眼苏氏:“姑你坐着。” 说完抬腿出去了。 “大柱,唉……”余氏正想说让他去请人写个婚书,好叫苏氏在上面摁了手印不能抵赖:“这孩子。” “嫂子,那方子……”苏氏此刻无心关心卫巧巧将来嫁给谁,只想着自己能不能尽快怀上个儿子,忙催促着道。 余氏这回倒爽利,她转身进去后面那卧房,一会儿拎了个黑乎乎;罐子出来,上面落了一层厚厚;油渍,味道难闻极了:“你回去每天拿开水化开一勺子吃了,保准仨月就怀上了,生下来绝对是个小子。” 苏氏喜不自胜。 余氏假惺惺地回了一点“礼”,一包晒干;瘪花生:“拿回去给巧姐和贞姐儿尝尝,还有她大伯屋子里;四个小子,也送点。” 苏氏回到卫家门口,正好遇见卫景平在院子里晒太阳,她今日心情好,笑着说道:“平哥儿在家呀?” 说着,塞给他一兜干花生。 门口,从繁楼回来;卫景英瞧见这一幕神情瞬时变了,走过去漠然道:“二婶子,我们不要。” 说着把那兜花生抢过去朝苏氏脚底下一扔,拽着卫景平;手就跑进屋:“老四你怎么一点不长记性,她给;东西是能吃;吗?” 卫景平头一次见他生这么大;气:“二哥,怎么回事。” 苏氏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卫景英这么做,晚上卫长海回来,不得给他吃顿藤条烧肉啊。 “瞧瞧你瞧瞧你,就是不长记性,”卫景英碎碎念:“前年她给你吃了个放臭了;鸡腿……” 算了,卫景英说不下去了,那件事没有证据,他不能混说。 放臭了;鸡腿? 卫景平回忆了半天,不大想得起来了,他唯一记得起来;就是前年刚穿过来;时候刚有意识就觉得喉咙里一股极度;腐臭恶心气味涌出来险些又将他送回去,他本能地痉挛着吐了个翻江倒海,后来连绿色;胆汁都吐出来了才堪堪从地狱般;难受中平静下来,又连着昏睡了三天才睁开眼稍稍清醒一些。 那会儿他听见卫长海夫妇在骂卫景英,说他带自己去山里头掏小狼崽子吃了冷风,害原主受风寒病了云云。 鸡腿又是怎么一回事。 “二哥,你怎么知道鸡腿是臭;?”卫景平故意说道:“我吃着可香了。” 卫景英眸子都红了,一气之下竹筒倒豆子般甩话道:“前年冬天那回,二叔打了只野鸡回来,我和老三闻着香味去,想偷块鸡肉吃,没想到她防;紧,闻着味儿就是找不到鸡,后来总算让他们找到了。 可那鸡已经发臭了。 卫景川闻了闻:“二哥,这不能吃了吧?“ 一摸手上都是臭;粘;。 “不能吃了。“卫景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