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卫景平才在集市上跟哑巴似的跟人比指头买小玩儿的情形就忍不住笑,憋的肚子都疼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给媳妇儿省了好多铜板呢。”卫景平得地。
姚溪一个没绷住又笑了出来:“相公,你真能干。”
她之从未见过他还有这么滑稽又小气的一面,为了讲下来一个铜板的价钱,卫景平那么努力地跟小贩们比划手指。
卫景平随手拿起一面蟠螭纹铜镜来细看,手指摩挲到背面凸起的纹路上时,他说:“这儿有条裂纹。”
一极细的裂纹,这面铜镜稍稍算得上有一点点瑕疵。
姚溪凑过来一看,自责地:“哎呀,没挑好。”
卫景平:“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留着摆在家里当装饰品吧。”等他再攒两年钱,日后买个三进院的宅子,用得上。
姚溪:“相公你再瞧瞧别的。”
卫景平又捞起一件玛瑙雕刻的如来看,对着光照一检查,这件玛瑙如的尾柄处发黑,没那么透亮,也是件瑕疵品。
他忽然到什么,把买来的各色小玩儿全摆出来挨个过目了一遍,竟然全都是能挑出毛病的……卫景平:这难是手工制作,达不到后世机器精准所致的吗?
可是他家里的铜镜,还有冰裂纹的瓷瓶,从没见过这样的问题,那么,难他被骗了吗?
两个人都有闷闷不乐。
次日,他们又去逛了一趟集市,每个摊位都逛了,发现多数玩儿都带一点点或是划痕或是裂痕或是黑点这类的小瑕疵,搁不太讲究的人身上,这都可忽略,不足影响他们购买。
这回他们运气好,碰上个摆地摊买字的官话说的好的郭秀才,卫景平上跟他搭了个讪,聊熟了问他:“这集市上的小玩儿怎么看起来做工不精细,都有瑕疵呢?”
郭秀才笑:“摆在这里卖的小玩儿都是沈家挑选后不要的,可不是件件都有瑕疵嘛。”
卫景平:“沈家?”
“就是太仓府的富户,累世经商的沈家,”郭秀才说:“他家从各作坊和烧制器皿的窑里采买来这东西,”他指着集市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挑挑拣拣的,好的啊装船运到海外去卖了赚钱,这都是挑剩下来的,低价卖给小贩,小贩又拿到集市上来卖,价格低,就算有瑕疵,也比较划算呢。”
他家里自用的也是从这里淘到手的。
卫景平:“……”
原来是这个缘故,跟后世做外贸差不多,过检时不合格的就由出口转内销了嘛。
“沈家的做的很吗?”这里概有上百种商品呢。
郭秀才低头磨墨:“这咱可不清楚。”他就是一屡试不第的穷酸秀才罢了,每日忙忙碌碌只为了挣几两碎银过日子,哪里会操沈家的事。
姚溪见他研磨的墨在不成样子,从荷包里掏出手指长的一小块姚墨:“先试试这个墨。”
郭秀才是个识货的人,接在手里瞧了半天:“……这是姚墨?”
姚溪:“嗯。”
她是带在身上辟味儿用的。
郭秀才磨了一点点姚墨,果然写出来的字润黑明亮,比他先的字美观雅气多了:“姚墨是好啊,只是这墨在太仓府卖的太贵了,我用不起。”
说完,他又把余下的一截姚墨还给了姚溪:“多谢夫人。”
这时候有人来问价钱,买走了他才用姚墨写的一幅字,郭秀才掂着到手的几个铜板,情好地跟卫景平说:“卫公子问我沈家的做的不?”他摇了摇头:“头年沈家在海外的做的很,每次出海都能拉半船舱的金银回来,那真是银如土金如铁啊,然这两年,据传出海折了好几条商船,血亏,去年一整年都没出海,看样子今年要走一趟喽……”
不然哪儿流出来的这么多小玩儿在集市上卖。
卫景平:“年是怎么回事?这两年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折了商船的?”
这么多种类的商品出海,那必然是能赚到钱的啊。
郭秀才叹气:“还不是沈家几天赚把的金银招来了海贼惦记?打劫的太多,如今别说挣钱了,一条商船出海,船上的人能活着回来就是万幸。”
卫景平有点儿走神:“是这样啊。”
怪不得龙城府知府江扬要挑卫景川护送商船出海呢,原来没有可靠的人护送,出海的商贾们真要人财两空,有去无回了。
姚溪同时也在这件事,两个人对视一下,又向郭秀才请了太仓府当地的风土人情,才从集市上出来。
抬头一看到正午时分了,他俩又找了一家饭馆快朵颐,卫景平边吃边:“要不找个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