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记着那声叮嘱,喝了几口便没再贪杯,亭子中只剩下几个酒壶和一只杯子孤零零地散落在那里。 宋蕴为了尽快入城,早早就收拾妥当了,在准备出发时,听到了隔壁桌小厮的抱怨:“唉哟,我的祖宗,你昨晚怎么又偷偷喝酒了,满身的酒气叫我怎么给老爷夫人交代啊!” 想到昨晚亭子的场景,宋蕴不经意地往那边看了一眼,没想到男子像是心有灵犀般,也往她在的地方看了过来,还微笑地冲她点了点头,吓得她赶紧收回打量的眼神,叫上汀兰离开了驿站。 笑容凝固在男子脸上,他自认自己长得不算太糟糕,昨晚吓了一次就算了,今早又吓一次,这算什么事儿? 耳边又传来自家小厮的抱怨声,男子一下就爆发了。 “你越说我越要喝,你再念叨试试!” 极少见自家公子发这么大火,小厮很自觉地闭上了嘴,紧紧跟上公子的步伐。 男子看了眼宋蕴离开的方向,果然他猜得没错,是禹城,嘴里嘟哝道:“我们禹城见~” 离禹城越近,路上来避难的人就多了起来,明明最近几国都没打仗,哪里来的这么多流离失所的人呢? 宋蕴本想下马车问问,但车夫察觉出了她的意图,忙着提醒道:“宋小姐还是好好待在车上,这些流民是会选择性地攻击人的,城外这一片没有人管辖,所以即使出了事也不会有任何一方来解决,若是下车,我一个人应付起来会有点困难。” 话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不会以身犯险,但她还是将她的疑惑问了出来。 “这些流民是来自哪里?这几个月我没有听到哪里在打仗啊?” 车夫很有耐心地回答道:“大部分是在城里犯了错被逐出来的,还有些是从别的地方过来,但手上没有通行证,所以进不了城。” 宋蕴感叹道:“这城里管理得还挺严苛,不过也是,特殊地带不严格一点,怎么能成为几国都礼待的地方呢?” 由于他们马车上的标志,几人略过了排队的队伍,有专门的人来负责检查,宋蕴第一次享受特权,心里竟然有些没底气,还是怪自己见识少了。 本以为有专人负责,几分钟检查完就可以入城了,哪知这“专人”竟然开始犯浑,说只有这通行证可不够,还要意思意思。 车夫本想发作,但宋蕴为了避免引起注意,还是拿了些银两给这位“专人”,同时她还特意观察了队伍那边的情况,许多入城的人也被要求意思意思。 不是说管理严格吗?这入城的第一遭就让她大跌眼镜了,好巧不巧,跟在宋蕴车后的男子见通行速度有些慢,便下车查看,不看还好,一看就让他撞见了看守城门的人,竟当众索要钱财。 不仅违反了城中的纪律,还丢了禹城的脸面,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小厮见情况不妙,赶紧跑过去向那城门的人说:“后面可有极其重要的人,你们这般乱了纪律,可是要受罚的,还不快快将银两退还,让人通行,不然,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可那领头的也是倔,大言不惭道:“管他什么重要的人,要入城就得听我金辉的指令!你滚开!” 这边小厮止不住地汗颜,反正他提醒了,是这人不珍惜! 男子脾气也上来了,大声吼道:“区区一个领队,竟敢乱了我禹城的纪律,金辉是吧?我作为禹城的下一任城主,是管教不了了吗?” 那领头的一听,腿都吓软了,看见来人,径直跪了下去求饶道:“少城主,是卑职有眼不识泰山,说了这些胡话,我这就扇自己!” 宋蕴没想到刚刚在驿站有着一面之缘的男子,竟然是这禹城的少城主,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人。 任跪在地上的人怎么求饶,男子都充耳不闻,只是将那腰间的荷包给扯了下来,几分钟后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过来,将人直接拖走。 男子看向宋蕴,带着歉意的眼神说道:“抱歉,让姑娘受惊了,是我姜家管理不当,若姑娘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找我姜衍便是,不知姑娘名讳,改日我定登门赔罪。” 宋蕴将荷包收了回来,礼貌地回道:“多谢少城主的好意,荷包拿回就行,不算什么大事,想必管理城中纪律才是眼前最重要的,小女子就此拜别了。” 姜衍不想听她叫自己少城主,这让他觉得两人之间有距离感,但人姑娘现在对自己好像有点意见,贸然开口有点不合适,且眼下的确要整顿一下风纪了。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宋蕴就离开了,她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到那无名阁去汇合。 而男子盯着那马车直到看不见为止,连身边的小厮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 沈绎没告诉她们无名阁是什么样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