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宋蕴就收到来自京都的信件,自打送信这件事交给初钰以来,倒也省了她不少心。 还未吃早膳,她就迫不及待地想将信拆开,让她看看最近京都又发生了哪些趣事。 “咦?这次京都怎么有三封信?”看到书桌上的三封信宋蕴发出疑惑,往常都是林府一封,程琳琅一封,今日还多了一封,拿起第三封看到署名,没想竟是林俞安的,难道是林府发生了什么要紧事吗? 顾不得其他,拿起林俞安的信就拆开,快速看完后她才放下心来,原来几日后是书院的休沐日,因和书院的踏青日连在一起,所以自由安排的时间便多了几日,与其和书院同窗们游玩,倒不如他和程琳琅来怀安找宋蕴,如此还自在些。 剩下的话就是日常关心她在这边待得如何,有没有好好吃饭之类的,果真是一副长兄的模样。 而程琳琅那封不用打开,她就知道会用极其强烈的情感告诉她,要来怀安这件事,看了看这两封情感天差地别的信,宋蕴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能有知己两位,也算得上人生幸事了。 相比较而言,林夫人那封就是长辈对自己的关爱,要么是林俞轩在学校又调皮捣蛋了,要么是逛街看到了新奇的玩意儿买了下来,等她回来一起玩,诸如此类的家常,光是看文字,她都能想象小不点儿淘气的模样。 糟了!她突然想起来现在住的地方是沈府,那两人都曾劝她远离沈绎,要是知道她不仅没远离,还走得更近了,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而且两人来怀安肯定不会只待一日,她白天可以将人带出去掩饰,夜晚就没办法了,不行,她现在要么快速找个小院子,要么继续去客栈租一段时间。 事不宜迟,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现在就得去,刚好汀兰将早膳端来,就见自家小姐慌张的模样,忙开口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一大早起来魂儿都不在了。” “汀兰,你现在去我们之前的客栈定两间房,告诉老板这两间房我们最少定七日,最迟后日一定要让他给我们预留好。” 这着急的样子,让汀兰真的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一点也不敢耽误,放下早膳后就匆匆忙忙跑出去了。 此刻宋蕴觉得自己像做贼一般,莫名有点心虚,何时做起事来竟然也有两套了。 门外的初钰见汀兰跟个小兔子一样跑了出去,眉头一皱,顿时觉得事情不简单,犹豫地想进去问点什么,但又觉着自己的身份好像不适合开这个口。 正巧宋蕴看到他在门口踌躇的样子,想起昨日想问的话还没问,朝着少年开口道:“初钰你进来,我有事问你。” 若说刚才想进去的时候是一种心情,现在被点名叫进去又是一种心情,几秒钟的时间,两种心情转变得十分复杂。 “阿蕴姐姐,你叫我何事?”少年忐忑地看向宋蕴。 “你昨晚说想要给我买发簪,为什么这么说?”她打算采取迂回的战术,知道若是直接问少年,开口讲真话的可能不大。 少年像是没想到女子会问这个问题,抬头看了看她头上,没看到昨日沈绎给她买的银玉簪,有点高兴,但随后又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觉得那支发簪不配你......” “可往日我带发簪都没见你说这话,怎就昨日那支你觉得不配?” 初钰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 宋蕴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说这小子心思深吧,偏偏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出卖了自己,你说他心思不深吧,倒还会偷摸着跟踪他们,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昨日做了何事,也知道你是出于好心,我不会怪你,但我只问你一件事,必须得好好回答。”从这段时间她的观察看来,初钰这么做,很大程度上是沈绎的缘故,就是对沈绎的不信任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想到后续两人还会不可避免地对上,得先想办法解决才行。 宋蕴带着不可察觉的一丝温柔问道:“你是不是对沈绎不信任?” 听到“沈绎”两字,少年双唇紧抿,本来垂在身侧的两手也变成了握拳的状态,这表情不对劲,若只是简单的不喜欢陌生人,不至于露出这样的表情,除非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沈绎和这样一个小孩之间能有什么仇恨...... 不对!也许是沈绎和他家人之间有什么问题,难道是沈绎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人家小孩儿报仇来了?可若是如此也不成立啊,初钰明明说自己的一切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还记得寻仇的对象是谁。 而且当初两人遇上,也都是巧合,只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精确地知道她们何时到达怀安,又会选择入住哪家客栈,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定宋蕴会出手相救,并且还将人收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