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1 / 2)

宋蕴回神抱了抱程琳琅,轻声说道:“谢谢你,程琳琅。”

程琳琅还想说些什么,但宋蕴摇了摇头,仿佛在告诉她,她的心意她明白。

从书院出来,她没有直接回林府,拒绝了程琳琅的陪伴,而是让人先去了茶坊,她想弄清楚一件事,苏子行有没有参与其中。

见到来人,苏子行先是一愣,随后了然道:“你是想问那幅画吧?”

宋蕴迟疑道:“那幅画......可与你有关?”

她并不想凭空怀疑谁,于是前来求证,如果是她倒是要问问原因,如果不是......

见被人怀疑,苏子行气愤道:“我苏子行虽对你没有好感,但不至于做如此下三滥的事情!本公子行得正坐得直!”

其实他并不讨厌宋蕴,可烦就烦在她和沈绎走得近,自然就没什么好感了。

他最开始看到那幅画的时候,有过怀疑,但仔细看,又有点差别,这样的手笔,定是出自一位善于临摹的高手。

但现在京都能找得出和他不相上下的高手,恐怕就只有一个人,但他不确定,于是先一步回了茶坊请教自己的父亲。

“还好不是你。”宋蕴松了口气,又用确定的口吻说道,“看样子,你已经猜出是谁了吧。”

她莫名地庆幸,不是身边人害了自己,可转念一想,好像是谁也没差。

“我没......”苏子行瞟了瞟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着:“我知道你没作弊,也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我凭什么告诉你。”

不等他继续炫耀,宋蕴兀自开了口:“是欧阳主讲吧。”

其实她只是怀疑,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事情,从进书院开始,发生的点点滴滴,还有她竭尽全力在回想,祖父曾经和她聊过的书院。

但现在从苏子行的反应来看,她猜对了。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苏子行一脸难以置信,发现自说错了话,又赶紧捂住嘴道,“我可没说啊!不是我说的!”

她能怀疑的范围很小,随便一排除,就很容易猜到了。

只是她不懂,都已经潜伏这么久了,为何突然急匆匆地暴露身份,难道说,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事情,不得不这样做?

“谢谢。”宋蕴看着他惊恐的表情,不禁笑出了声。

不说还好,一说更是让苏子行上蹿下跳,嘴里一直念叨:“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说的!”

他就说他对宋蕴没好感!要走了都还来折磨他!

夜幕降临,是时候去解答内心的疑惑了。

上一次夜晚来书院,还是她拿到沈绎的把柄,和他对质的场景,不知道他今下午看了这出戏是怎么想的,大抵是像以往那样嘲笑她吧,这么傻。

反观现如今的局面,可真是一言难尽,她的骄傲,她的自尊,那么不堪一击。

虽然白天出了那件事,但书院的守卫并没有将她拦住,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书院内庭,来到欧阳主讲的房间。

果真如她所料,屋内灯火通明,他在等她。

“叩叩——”

宋蕴走近,敲了敲门。

“进来吧。”

欧阳主讲语气不像白天那般严肃,反而带点疲惫。

“你来了?”

宋蕴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此刻却突然有点问不出口,只脱口而出一句:“您为何一直在等我?万一我没来呢?”

“哈哈哈哈——”宋蕴的话像是戳中了他的笑穴,放声大笑起来。

“你会来的,被我这个糟老头子以抄袭的名义赶出书院,心里哪有不怨?哪有不恨的?”

宋蕴紧握双拳,强迫自己冷静,愤懑道:“果真是您!学生不懂,从进书院开始,您就千方百计地刁难我,到底源于什么?”

欧阳主讲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眼前的两幅画,正是下午她被判定为抄袭的画和祖父的画。

“你可知这两幅画有什么不同?又有哪些相似吗?”

宋蕴不明白。

也不等她回答,继续道:“你和你祖父性子极为相似,不争不抢,做事只爱遵循自己的内心,但他忘了,这虽是书院,更是官场,以书院为重没有问题,可前提是为皇室效力。”

听到这一番话,宋蕴愣了愣,她没想到欧阳主讲会提到祖父的事。

“祖父当年可有隐情?”宋蕴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连说话也在微微颤抖。

“你不该来京都。”又是答非所问。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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