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临来的果然很快,趁着两位老姐妹在外面研究花草,曲书月打开电视准备找部电影看看打发时间。 结果电影才播了个开头,她便听见外边车子的动静,往那处一看,就是池临那辆车。 她起身,向门口走去。 下午的气温稍微温和了一些,但也还是热,曲书月刚伸出一只脚,便感受到了四面八方冒出的热气。 门口花园里的花一片生机勃勃,开的正灿烂,像是并不惧怕这夏日炎炎,倒是曲书月比这花还娇气。 “哟,小池来啦!”宋之意热情地打招呼。 池临礼貌地点头,视线触及到不远处的曲书月,她站在门口,在这强烈的日光下,她那一身雪似的皮肤白的晃眼,纯色的黑发铺在上面,视觉冲击强烈。 他看见曲书月走过来,因阳光直射眯起眼,鼻头也皱起来。 “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池临右移了一步,挡住了阳光,她眼睛瞬间睁大。 他记得,猫的瞳孔会根据光线变化而变化,光弱时,瞳孔放大。 和曲书月刚刚这样子有种异曲同工之妙。 “快进去吧,外面多热啊。”曲书月看向全场穿的最多的人,这男人像是感觉不到热样的,衬衫严严实实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那上次怎么就那么热呢? “小石你也下来啊,天天跟着池临饭都没好好吃一顿吧。”林然敲了敲驾驶位的玻璃窗。 老板的妈妈发话,石宗老老实实地从车上下来,他一直觉得当初他能顺利入职,多亏了他这一身正气,看上去就像个不会扯谎的老实人。 屋内凉气充足,曲书月终于不用忍受外面的炎日,脚步都轻快了。 人到齐了,便可以开饭。 一楼被客厅和餐厅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再就只剩下两间客房,和卫生间,要洗手的话去厨房或者卫生间都可以。 曲书月毫不犹豫走向了卫生间,她挤上了洗手液,细的的非常仔细,在这过程中池临就站在门口看着她。 洗好后,她主动让出了位置。 随着他的动作,两边手腕都露了出来,空落落的,他没有戴手表。 曲书月忽然想到,这可能是他以前敲架子鼓留下的习惯,大概是觉得碍事吧。 “你现在还搞乐队吗?”曲书月忽然问道。 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了下来,池临关掉水龙头。 “不弄了。” 曲书月摇摇头:“那还挺可惜的。” 池临看过来,“怎么?” “你这得丧失多少个撩妹机会啊?” 丧失了多少个手把手教妹子敲鼓的机会,想起池临曾经也把这一招用在她身上,曲书月模糊的记忆有苏醒的预兆。 是怎么回事来着,她那个时候她还顶着池临女朋友的名号,在众人的目光下被池临光明正大地带去了他们乐队演出的后台。 “要不要试一试。” 只有他们两个人,沉默了很久之后,池临忽然指着鼓主动问她。 “可以啊。”曲书月没想太多,坐在架子鼓前,拿起放在旁边的鼓棒,“随便敲哪都行吗?” “嗯。”池临走到她身后,弯腰去按凳子下面的调节杆,他低头,头发刚巧蹭到她的脖子。 男孩子的短发毛茸茸的,很痒,曲书月不自在地躲了一下。 大概是注意到,特意和她解释:“凳子的高度需要调整一下。” 那时候她还没看出池临的本性。 思及此,曲书月懒散地倚靠在门框边上,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 “……” 池临没说话,但毫无预兆地伸手。 曲书月被他这一举动弄得神经紧绷,在心里大喊。 诶诶诶?这是要干嘛? 眼看着那只手已经要擦到她的脸边,曲书月选择了最稳妥的避开方式。 池临从墙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张擦手的纸,慢条斯理地把水擦干。 “你怎么了?”他看着突然蹲下来的人,一脸疑惑。 虽然说起来很自恋,但她刚刚确实以为池临是想对她做点什么。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曲书月把脑袋埋在膝盖上,颇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我脚抽筋了。” 也算是胡编乱造里最靠谱的一个理由。 “能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