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池临。” 走在前面的男人回头,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眼神带着询问,疑问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 “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 曲书月低头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腕,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用力时腕骨微微凸起,连弧度都是漂亮的。 肌肤相近,温度都被一同感受,那股力道慢慢卸下去,温热消失。 “被烫到的地方需要马上冲洗,外面正好有个水龙头。”池临一本正经和她解释,好似刚刚那个紧紧抓着她手不放的人不是他。 “哦——” “哦?”池临的语调上扬,似乎是对她的反应不太满意,睨着她,眉头一挑,“知道了还不走快点?” 曲书月无辜地眨了眨眼,抬脚往前走。 这不是在走吗? 池临说的那个水龙头就在他们进门的那片草坪边上,上面正好还接了一段水管。 曲书月突然叹了口气,“我高跟鞋不能沾水。” 这种娇贵的鞋子,沾水就废了。 池临拧开水龙头的动作一顿,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曲书月觉得这人可能在心里骂她事多,所以忙不迭补上后半句。 “你在旁边扶我一下。” 刚刚防备他跟什么似的,现在倒是不在乎了,就像上次在音乐会一样,明明警惕他,却又放心地在她旁边睡着了。 到底是个性使然,还是说,对他的防备还不够呢。 池临垂眸,眼神落在曲书月的手上,淡粉色的指甲盖,她在中指上戴了根纯银戒指,看上去很像对戒中的一个。 除此之外,她手腕上也缠着条细链子,撑在他手上时,链子的尾端也一同落入他手掌。 是颗星星的形状,五个角被打磨得圆钝可爱,在他手心蹭啊蹭。 因为低头的缘故,女孩子柔软的后颈就这样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他眼前,撸猫的话,是不是也要从这个地方开始? 冰凉的水包裹着被烫到的皮肤,疼痛的感觉在逐渐减弱。 曲书月觉得应该差不多了。 - 易程做完了笔录,他心情平静了不少,也有可能是知道有个律师就在外面等他的缘故,心里非常有底。 他走的时候那位高冷的律师还主动和他说话,让他不要隐瞒据实回答。 还有书月姐,易程觉得书月姐对他实在是太好了,他以后一定得…… 他心情激动地加快脚步,推开等候室的门,却没看见那两个人。 满腔汹涌的感情就这么定住了,易程吸了吸鼻子,脸上又浮现出茫然无措的表情。 人呢? 他们人呢?! “易程!”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易程怀疑自己是幻听了,这分明就是…… 易听双手抱胸站在墙边,像是已经等了好一会儿,她冲易程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完蛋了。 没等到人动,易听只好自己走过去,她提溜着自家弟弟的一只耳朵,语气凶狠。 “发生这么大事情你不和我讲,是不是想死?” “错了错了,真错了!” 蓄了好久的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 疼哭的。 易程的哀嚎声回响在走廊上,真是光从声音就能判断出他现在的难受程度了,曲书月默默停下了脚步,易听是她叫来的,出了这种事亲姐姐当然得知道。 没一会儿易听就拎着易程从她面前走过去,轻飘飘留下一句。 “回家教训弟弟了。” “书月姐救我!”易程被拖着走的同时还不忘回头向曲书月求救,可惜后者只是对他回了回头,露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这种场面对池临来说可能还挺稀奇,曲书月看他一直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都舍不得收回眼神。 “害怕了?”曲书月打趣道。 借着身高优势,池临垂眸俯视她,那双生来就该多情的眼睛却很少将情绪外露,大概他这人生来就比较无情些。 他只看一眼便收回目光,但这一眼却叫她品出点不屑的意思。 曲书月偷摸垫起脚,比了比差距,这不,她努努力就差不多了。 池临却在这时忽然低头,两张脸的距离骤然拉近,她猝不及防撞进那双墨色眸子里,他眼神很专注,让她有种这人眼里只有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