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相触的一瞬，陈竟身体僵了两秒，却又突然捂住她的双颊，疯狂吞噬她的呼吸。他咬她的唇，将自己的重量压向她。秋然不堪重负，身体滑向一边，躺下。

她刘海已经湿透了，陈竟的大掌顺着额前的碎发插，进去，抚摸着。

另一只手穿过层层阻隔，寻那片栖息之地。

月光透过车窗爬进来，照在椅背上，连带着两人融在一起的黑发都发着银灼的光。车内旷野之香与车内的霄韵相触，香气浓郁扑鼻。

深夜，并不算狭窄的街道已无人烟，迈巴赫停在路边，身影与墙上的枝桠一起随风摇动。高悬的月，是他们唯一的见证者。

潮湿空气里，手机铃声突兀响起。秋然腾出手，掀开雾气朦胧的眼，捞过座椅边上躺着的陈竟的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着“隋姐”两个字，她阖了阖眼，拇指悬在红色键上，顿了顿，随后点了挂断，继续阖眼。

耳边隐约听到陈竟低低的笑，很轻，几乎融在绵重的呼吸里。

翌日，天色大亮，麻雀趴在车窗喳喳叫着，仿佛能看到车内两人相拥而眠的画面。

早晨六点，已有不少行人车辆驶过，轰隆声音不小。

秋然睁开朦胧的眼，身体酸痛着。她看了看身下，陈竟脑袋抵在她的腰侧，手臂抱着她的两条腿，就这么睡了一夜。

此时青天白日，将一切都照的清亮，头脑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她扶一边坐起，想抽身，又有点不忍。

感觉到身下的动静，陈竟也醒了，坐起，手指抵着眉心，揉了揉。

他开口，声音含着浑沌的鼻腔，“几点了？”

秋然这才收回腿，点了点手机屏幕，哑声道，“六点多。”

“还好，不算晚。”他说。

他的手始终没离开过额头，想来是昨晚受凉了。

秋然小声问，“头疼吗？”

这一问不得了了，他眼神直勾勾盯她，一动不动。半晌后，他问，“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她本来还疑惑陈竟是不是想说什么，听到这话，立刻低下头，脸上红了一片，转过脑袋，背对不看他。

陈竟一句话都没说，扬起唇角，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又袭上她的唇。

秋然没挣扎，白皙细瘦的双手放在他浑厚汗湿的肩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唇已经慢慢游到她高仰的脖颈。这时，电话又一次响起。陈竟不理，秋然却无法装没听到，她松开手，推陈竟的肩。可手下的力像蚂蚁对大象，不自量力到可笑。

最后还是他自己过足了瘾，停了下来，离开她。拿起手机，看都没看接起。

“喂。”他低哑着嗓子道，手放在她的膝盖上。

车内很安静，隋姐的声音像按了扩音键，“在哪？”

听上去有点急切。

陈竟清了清喉咙，道，“在外面，怎么了姐？”

隋姐的语气始终不太好，“昨晚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

“昨晚？”他问，完全不记得这通电话。

他看了看秋然，秋然轻点了点头。

这才改口，“哦...想起来了。”

他笑笑，“昨天太晚了，我都睡了。”

“胡说，觉得你姐好骗是吗，你睡了谁挂的电话。”

他又看向秋然，秋然低头，不看他。

“肯定我挂的，还能是谁。姐，咱能直接说事吗，你这么凶搞的我毛毛的。”

秋然整理好衬衫，再套上外套，腿规规矩矩放下，撤开陈竟几分，坐到窗边看窗外。

电话里隋姐还在说着，“一会来公司，我有事要给你说。现在就出发，听到了吗？”

他不耐又讨好地答应，“知道了知道了，先这样。”

陈竟挂了电话，一转眼，秋然已经穿戴整齐，神色平静，仿佛昨晚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他双手架在腿上，够身去看她。

秋然同样转过头来，用气声问了句，“干嘛？”

他伸手将她耷拉下来的刘海掩在耳后，问，“干嘛这副表情？”

她抿唇摇了摇头，“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他看她。

“打拖车公司电话啊。”

他嗤地笑了，先打电话，而后喊了他的专属司机过来。

司机叫杨叔，秋然见过的，之前还差点替她付钱。

杨叔开车过来，半句话没多问，打开后座车门，随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