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竟鹰隼般的眼盯着秋然看,连同落下的吻,几乎一起将她吞噬掉。 然而他的唇刚触到秋然冰凉脸颊,滴滴答答的雨里突然传出深远的叫喊。 一阵一阵的。 秋然立刻意识到什么,推了推他,想起身。 陈竟浑然未觉发生了什么,那力道像在他身上挠痒似的,不起任何作用。 她越用力,他便落的更狠。 “他们来找我们了。”秋然喘息着,声音软成泥,哆哆嗦嗦道。 “谁。” 他阖着眼,唇还在她脸颊周围摩挲打转,一边呢语。 “节目组的人,你听。” 陈竟停了动作,眉头蹙起,喘息声渐渐平复后,那喊声便在耳边清晰起来。 他终于撤了身,搓了把脸,用力揉了揉已经凌乱的头发。轻轻丢下一句,“走。” “你衣服还没穿。” 陈竟看了眼光秃秃的上半身,又走回来穿衣服。 两人走到屋外,立刻就看到山脚下向上爬的一群人。 “我们在这——” 秋然用力挥了挥手,大家也发现了他们。 一行人上来后在陈竟身边围了个圈,询问他的身体状况,摸出他正发着烧,吓坏了。 刘潇看两人狼狈成这样,本着教训自家人的心态对秋然道,“秋然,你怎么还给人整发烧了,你这个助理是怎么当的。” 陈竟在一旁听到了,笑笑,“不关她的事,是我跑太快,秋助理根本跟不上我,害的我俩都淋了雨。” 虽有人帮说话,秋然这时也不能让自己当哑巴。低了低头,道,“我的错,应该提醒陈哥等会要下雨的。” 上了车,首个目的地便是医院,工作人员强迫陈竟住院后,秋然作为他的助理理应继续守在他身边,照顾他,却被刘潇拦了回去。 这事被陈竟知道了,他把刘潇喊来,“秋助理把我照顾的很好,我也没那么脆弱,也别因为一次发烧就为难人实习生。” 刘潇听了这话,也明白他是怕她们因为这事而对秋然另眼相待,就又让她留下了。 所有人都离开后,秋然起身关房门,隔绝了走廊病人的吵嚷。 病床上,陈竟长腿一伸,大剌剌躺在那,脚尖碰到床尾。 秋然坐在椅子上,看了眼床头柜上堆满的果篮,耐心问,“想吃水果吗?” 他懒懒地应了一声嗯,没看她。 秋然拿过水果刀,再拿出一个橙子,切成六瓣,再一瓣瓣的去皮,放在纸碗里,递给他。 陈竟没伸手去接,看都没看她。秋然手臂一直伸着,有点发酸。 “陈竟,给。” 她只能喊他一声。 陈竟这才侧头瞥了她一眼,语气悠哉悠哉的,“你该叫我什么。” 秋然阖了阖眼,看出来他这是逗自己玩上瘾了,只好配合他喊了一句。 “陈哥,来吃水果。” 陈竟不耐烦的拿眼扫她,又用输液的手抵着床,艰难往下躺了躺,“我发烧了,手疼,你喂我。” 秋然在空气中的手一僵,顿了两秒,将碗放了回去。 陈竟以为她不想喂,侧头。 秋然拆了双一次性筷子,再端碗凑到他身前,夹了一个橙子递到他唇边。 陈竟没抬眼,低声道,“你没手吗?” 她轻叹口气,将筷子放下,说,“我去洗手。” 病房是个小单间,只有二十平方左右那么大,一张床。消毒水的味道在密闭空气里尤为刺鼻。 秋然将窗户打开,洗了手回来,纤细瓷白的手拿一块橙子放到他唇边,陈竟抬了抬身,轻启唇,用牙齿咬着收进嘴里。 咀嚼着说,“好吃,就是太凉了。” 秋然看了他一眼,问,“陈哥不喜欢吃凉的?” 她是真心在问,从前陈竟最嗜冰,一点温的都喝不下去,没道理几年过去变化这么大。 “养嗓子,吃不了。” 她笑笑,了然。 这么多年没接触,竟忘了,他如今已蜕变为一名合格的优质偶像。 陈竟只能是属于粉丝的,属于公众的。 她顿了顿,又道,“那我给你用开水烫烫。” “不用,你这样显得我多矫情似的。” 他知道就好… “将就着吃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