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缠绵,空气里弥漫着火烧桔梗的焦味,夹杂着些雨水冲刷尘土的锈木气息。 秋然定定坐着抬眸,双手交握不动。 “你在怕什么?”他轻呵一声。 她驱了驱地上的尘,走过去,坐他对面。纤细白瓷的手指微微伸在火堆前,身前突然噼啪一声,又缩了回去。 约十分钟后,陈竟终于开口。 “我澄清过了。” 秋然怔愣看他。 他解释,“和翁淑仪。” 她点点头,随即想起那天震惊全网的头条消息,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时提这个。 “我知道。”她轻应。 静默中,雨水拍打石壁的声音清晰悦耳,将安静室内衬得更加寂寥。 心跳声在闷响里跳出来,一下又一下,砸的脑袋生疼。 片刻,陈竟没来由站起身,往墙边的草堆上一躺,手抵在额前,低沉道,“过来。” 秋然手指蜷缩,踌躇坐着,没动。 “别忘了你现在的职责。” 身为艺人助理,把艺人照顾好是第一位。 她不再犹豫,起身,半跪在他身前,轻声问,“陈哥,什么事?” 陈竟阖着眼,头发湿漉漉的,肩膀处还未烤干。他有些泛白的薄唇勾了勾,呵出一声,“呵呵,陈哥。” 随即猛咳了一阵。 陈竟拿眼睨她,她散发遮着脸,脸上的妆被雨水冲淡了些,却仍然很白,睫毛微湿,唇也透出天然的粉。 那粉此刻正一张一合说着,“你怎么了?” “死不了。” 又咳了几声。 秋然没想太多,伸手摸他的额头,手心传来的热,让她下意识将手缩了回去。 “你发烧了。” 她又看了眼屋檐细密的雨。 犯愁。 手机屏幕上,信号格那全空。 秋然心里一滞,迅速跑到门口举手机绕了一圈,再一看仍是空的。 “这儿是山里,别白费力气了。” 陈竟声音哑到变声。 她走回来,跪在他身侧,语气慌乱,“可是,你烧成这样…” “我说了,死不了,没事。”他声音懒散,无所谓道。 空气突然沉默下来。 片刻后,陈竟听到耳边隐隐传来抽噎声,斜眼看去,秋然小脸被长发遮了一半,低阖着眼,从睫毛到下巴尖,泛起晶莹。 一时间,他的喉咙口干涩酸痛,喉结不耐动了动。 他看着她,“都说了不会让你首活寡了,哭什么。” 听到这话,秋然立刻禁了声,呆了一瞬,抹了抹眼泪,默默背对他侧身。 意识到玩笑开的有点过,他干咳两声,不再说话。 静默片刻。 秋然觉得不太对劲,此时陈竟就算再沉默,也不该一点响动都没有。 她转过身,看到他紧闭双眼,嘴唇惨白,脸上布满细密水珠。 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秋然凑过去,又把手放在他额上,这温度,犹如刚起锅的开水,吓的她立刻反弹回去。 秋然再也矜持不住,泪水唰唰落下,哭着喊,“陈竟,陈竟!能听到我说话吗!” 他只是动动干裂的唇,声音都发不出了。 “陈竟你别吓我,我胆小,你真的别吓我。”她一遍又一遍的呢喃,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秋然弯起身,围着他急的来回踱步。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她抓着他的手臂,使出浑身解数将他拉坐起,拽起大腿根的衣边,向上提,陈竟双臂使不上力,T恤就卡在他腋下出不来。 无奈,秋然只能轮换着抬起两边胳膊,再从脖颈处脱下来。 她把衣服胡乱扔地上,呆坐了两秒,立刻去找有没有类似毛巾的东西,却一无所获。 她又将整个房间仔细扫了扫,这才注意到,有一边的窗户是用白棉布缝上的。秋然眼前一闪,顾不得其他,扯掉那片窗布,跑到门檐下将白布在雨中浸透,而后拧干,回来,擦陈竟的额头,腋下,胸口。 再跑回雨中。 一遍又一遍。 渐渐的,她似能听到哼哼唧唧的说话声从陈竟口中传出,最后发音清晰一句,“你在干嘛。” 她抖着声音,“我在救你啊,你已经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