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凳呲拉滑过地面。他人已经起身去够陈竟身前那盆银耳莲子羹。 玻璃勺乒铃乓啷撞击盆壁,一下下敲在心巴上,砸的她阵阵抽痛。 余光里,陈竟面无表情夹着眼前的耳犊往嘴里送,没抬头看一眼。 无爱亦无恨,只是陌生人。 这是最理想的状态不是吗?可为什么当这一天真正摆在眼前,她却几乎痛到窒息。其实不过是发觉只有自己沉溺在过去的一种心有不甘罢了。 沈岱把一碗盛满的银耳汤放在她身前,这一举动被众人看在眼里,果然逃不过张艺伟那张嘴,“你歇歇吧袋子,都知道你爱老婆,就别在大家伙面前显摆了,欺负单身狗呢在这。” 袋子是大家给沈岱的外号。 此时一直置身事外的连爵突然开口接话,“先声明,我不是单身狗,不包括我。” “行行行,你不是,就我和陈竟我们俩是行了吧?” 陈竟仍在给自己送菜,似乎都没停下来过,话音落下好几秒,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他唇边倏地呵出了句,“我也不是,别带我。” 张艺伟:“……” “就我自己是,就我自己,可以了吧?” 几乎下一秒,他反应过来,猛然一怔,侧头问他,“你什么时候脱单的,对方是谁?怎么没听你说过。” 他挑眉勾了勾唇,漫不经心脱口而出,“哪用我亲自说,这不热搜天天挂着呢。” 秋然脑海里瞬间浮现一个名字,翁淑仪。他最近炒的沸沸扬扬的绯闻对象也只有她了。 说不上来现在什么感觉,心里闷闷的,还有些空虚。 现在他自己承认了,两人关系算是板上钉钉了吧? 他和翁淑仪果然是一对。 张艺伟闷头拿出手机不知是不是在搜,再抬头看着陈竟,“翁淑仪?她可是我的梦中女神,原来你们是真的啊,我还以为炒作呢。” 陈竟似有若无扬唇,没抬头。 他继续念叨,“没想到我张艺伟的女神被我好兄弟给抢了先,刀在手,杀…” 一阵电话铃声倏地截下他的话,是他们的好朋友尹橙。 几乎所有眼神全都聚到秋然这里,包括陈竟。 她有种被架在火堆上烤的感觉,匆匆说了句,“我出去接个电话。” 而后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秋然出去后,包厢里莫名陷入沉寂,几个人喝了几口,又吃了一会。见秋然还没回来,张艺伟趁此机会,借口说要上厕所,顺便把陈竟也捞了出去。 包厢的侧门走廊上,复古文艺的天花板弥漫着氤氲,陈竟背靠墙,双手插兜,拒绝了张艺伟递来的烟,并不是他有多洁身自好,实在是为了嗓子不得不做的选择。 张艺伟哑着被烟侵蚀过的嗓子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次要喊你来?” 自秋然和沈岱在一起后,陈竟和他们俩属于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状态,这还是一年多来三人第一次碰头。 他嗤笑一声,“这还用问?” 张艺伟也知道他心里明镜,否则今天也不会给面子到场了。 “陈竟,听哥们一句劝,现在你和秋然都有各自生活了,这事儿就让它过去吧,和沈岱聊聊,把话说开了,以后哥几个还是兄弟。” 张艺伟话音落地,并没听到陈竟的回应。他低头盯着一个地方似在沉思。 张艺伟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刚要接着上一句劝,陈竟突然冷哼一声,“他哪门子兄弟,你,我,连爵,哥几个高中那都是过了命的,他一个大学别有目的闯进来的想做我陈竟的兄弟,他还不配。” 他咬肌颤动,头微颔着,连带着头发也跟着腾空下垂。 张艺伟:“亏我还真以为你想通了,人怎么就别有目的了,什么目的?要真论起来还是人沈岱先喜欢秋然的呢,人家追人一直大大方方的,哪像你,傲娇的要死,还非要人家姑娘追着你屁股后头跑,也是等你们分手了大家才知道怎么回事,我要是秋然,我也选沈岱。” 他眉头猛蹙,“嘶”了一声,憋火看张艺伟。 他还在继续,“秋然和沈岱是你们分手半年后才在一起的,起码没做任何不道德的事,而且现在你自己也正和别人浓情蜜意呢,真不知道你别扭个什么劲儿。” 半晌,他侧头看了眼走廊,眼光深晦又暗淡,“是我自己小心眼,跟别人没关系。” 张艺伟咯咯笑了两声,“你这话,我不反驳。” “哥,咱呢,大度点,都过去那么久了,在农村兴许孩子都好几个了,你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