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顺滑的头发,瞬间倾泻而下。 她愤愤想啊,老妪们都是经验老道的人,肯定派宫娥提前教过他房中事,这会儿不进来,肯定是嫌弃她年纪大。 这外面都在传:“皇后大了陛下三岁呢,没过几年,肯定年老色衰,也就命太好了,。” 她初次听到这句话时,气愤不已,便吩咐其他宫娥将那多嘴的东西扇红了脸。按照从前的规矩,宫娥妄议主子私事,是要拔舌头的,她没严厉处罚已是“宽容”。 就这件事过后,她心里很不平静,她想啊,刘彻不就是嫌弃她娇蛮任性呐,如今,这件事她处理得十分宽容,怎么样,今晚的房事也会顺顺利利地进行吧! 哪知,距离她偷看他,已经过去一个小时,还迟迟不见人进来。 她彻底生气了。 他可知被人唤作“老处女”的痛苦,寻常人家的阿姐十三四岁就开花了,虽达官贵族有严格要求,但也是十五岁及笄,下半年就得和如意郎君洞房花烛。 想到这里,阿娇实在等不及了,便将华服脱下朝着他扔去,直言道:“你不进来吗?” 他脸色一黑,“不进。” 第二天,他便被祖母窦太后罚跪,直到第七天,他才找她道歉。 这一次的道歉,让双方恩爱了将近五年。 直到她二十三岁那年,初次掌权的刘彻在平阳长公主府邸遇见了十三岁的卫子夫,她的“荣宠”便逐渐消失,后来丁点也无。 后来被关进长门的那一刻,她曾想跳入池塘,现在想一想,多么荒唐啊。 ………… 此刻心绪紊乱的阿娇不知不觉来到池塘边,这里绿树环绕,万籁俱寂,她欣赏着天上的明月,只觉得分外刺眼。 魏冲这时小心翼翼地擦掉身上的血迹,来到阿娇身边。 他知道小主子今晚的心情不好。 每当小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他能够陪伴在侧就陪伴在侧。 阿娇看了一眼魏冲,并未赶他走。 …………………… 此时刘彻坐在案几边,心情也不好,于是吩咐何满打酒来。 何满憨憨道:“窦婴大人不允许您喝酒。” “我要喝!”刘彻眼神似刀,坚定地说出这句话,下一秒又抓起地上的碎石头,意欲朝何满砸过去,但转念一想,自己的情绪是否过大了呢?母亲时常教导他,无论遇见什么事,都要沉着冷静,万万不可情绪化。 最终刘彻克制自己的情绪,放下手中的石头。 躲在暗处目睹了一切的窦婴,缓缓走出来,向刘彻行礼道:“殿下,与郡主定亲的事现在不着急,当务之急便是将这次睢阳城银矿案办好,让皇帝有理由发兵睢阳城,灭梁王,废太子。” 刘彻冷冷紧盯着窦婴,“是什么让您改变主意,这样帮助我,您不怕毁了您的半生清誉吗?” 窦婴知道刘彻不相信他,于是淡定解释道:“臣不怕毁清誉,臣怕边疆子民永无宁日,怕大汉改革之君,殿下啊,汉朝的两代君王都坚持“无为之治”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大汉王朝需要改革之君啊。” 刘彻冷笑:“太傅何以判断我就是您想要的改革之君呢?” 窦婴笑道:“殿下虽小却十分认可儒家,厌恶无为之治。” 刘彻目光柔和了一些:“太傅,你懂的,我不是善良的刘荣,如果将来有一天我需要舍弃您,我就一定会舍弃您。” 窦婴无所谓道:“真到了那一天,请殿下不要心慈手软,借此机会,臣要殿下一个承诺。” 言毕,窦婴毫不犹豫跪下。 刘彻立刻去扶。 窦婴直接罢手,言道:“如果来日殿下掌权,请做到加强中央集权,驱逐匈奴,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刘彻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此刻,君与臣目目相视,曾经的过往恩怨一笔带过。 从今往后,君臣一心,其利断金。 刘彻这会儿高兴大笑:“师父,彻儿可否喝酒庆祝呢?” 窦婴报以微笑:“可。” 这时何满提着酒来,刚打开盖头,就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 一句:报—— 让房中稍显轻松的氛围立刻紧张起来。 士兵很快进来,跪地禀告:“殿下,我们的收集的千言书,百家信被盗了。” 接着门外又传来一句:报—— 另外一名士兵也很快进来,跪地禀告:“殿下,郡主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