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招来刘彻问话,满眼温柔,这些温柔都是身为父亲对儿子的喜爱。 只见儿子刘彻跪在下方,一脸的不高兴,怕是还在为栗姬欺负他娘的事耿耿于怀,不过,刘启并未安慰,如果这个孩子是潜龙,这点挫折算不得什么。 “孩子,去睢阳城历练历练吗?”刘启问道。 父亲的语气严厉,刘彻深知睢阳城银矿案的重要性,当父亲问出去吗?他毫不犹豫跪地直言:“去呀!” 刘启开怀大笑,又问刘彻另外一个问题:“假如你的母亲让外戚势力过大,你会如何处理呢?” 躲在内室里的窦婴,紧皱着眉头,陛下怎能问这种的问题呢? 刘彻坚定道:“决不允许!” 刘启听到决不允许,突然面露严肃直言道,“希望彻儿你能记住今日所言,将来一定要言出必行。” 窦婴闻之,顿时大惊失色! 皇帝这是要废太子吗? 下一秒。 刘启指向窦婴是所在的位置,开口道:“出来吧。” 窦婴此刻满脸不愿,陛下如此做法置太子刘荣于何地呢? 刘彻仅一眼就看出窦婴的想法,当下跪在窦婴面前:“请先生指教。” 这句话说得无比坚毅,足以让任何一位大人为之动容。 可窦婴他有自己的想法,始终坚持立长不立幼的规矩。 所以此刻,他对于皇帝“换太子”的想法是坚决反对的。 刘彻现在的殷切行为虽让他动容却不足以动摇他立长不立幼的决心。 现在的默不作声是他对十皇子殿下最大的尊重。 刘彻也没有不高兴,旋即双手作揖:“还请先生拭目以待。” 此刻刘启的脸色已经阴沉,窦婴看见心里一惊,想起家中妻儿,只好冷声回应刘彻:“好的,十皇子殿下。” 次日,刘彻携窦婴秘密向睢阳城进发。 ……………… 半个月后,正是十月份。 阿娇手持团扇趴在竹床上摆弄,上面的飞天仙女体态婀娜多姿,欲迷人眼。 阿娇竟看入迷了。 秀旦儿正尽职尽责吩咐其他宫娥们将四面的窗户打开。 霎时间透亮的光射进房内,阿娇下意识用团扇挡住眼睛。 秀旦儿见之,大怒骂一句,“不上心的丫头!伤到郡主的眼睛怎么办?”旋即捏住犯事的宫娥:“新来的吗?不知道开窗户之前要用半透明的幔子遮挡吗?” 那个十一二岁的宫娥确实是新来的,阿娇仅瞟一眼就知道了。 旋即懒懒地说了一句:“算了。” 秀旦儿这才松了手,复而从精雕细琢的柜子里拿出幔子挂在窗户上。 风轻轻地吹进来。 把阿娇的乌黑的头发都吹乱了。 金潘儿在门外复命:“太后答应了。” 早在半月前她就向皇帝舅舅提议去睢阳游玩,可是皇帝舅舅以太后会挂念为理由拒绝。 阿娇只好去求太后。 窦太后被她软磨硬泡半个月,终于答应了。 阿娇面露喜色,从床上蹦哒下来,高昂着小下巴,对她们说:“秀旦儿,金潘儿,包括门外的关镇海快收拾行李,择日出发。” 三个人异口同声:“遵命!” ……………… 此时,睢阳城热浪依旧滚滚,那掩盖在尘土飞扬里的城市,显得异常安静。 刘荣接到探子的密报:“郡主也会来此做客。”看完,刘荣麻利地把信收起来,低声说了一句:“胡闹。” 刘彻倒是显得异常开心,问刘荣,阿娇姐姐也会来吗? 刘荣低头打量眼前这个无害的孩子,心里顿时有一丝慌乱,又再次打量刘彻身边的窦婴。 窦婴不敢与刘荣对视,低下头颅,羞愧地躲避。 刘荣不由自主地喊出:“太傅。 窦婴叹一口气:“太子殿下。” 窦婴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刘荣瞬间心碎,旋即冷眼看向刘彻,说道:“你我从今以后不再是要好的兄弟,我再也不会念着你小,对你关怀备至事事都让着你了。” 刘彻浑身一震,他这些天一直试图和大哥和好如初,可今日大哥所言,他才知所有的一切,就算他再努力弥补都于事无补,于是仰起头颅,说道:“好!” 两人分别,一人向西边而去,一人向东边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