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透着阴谋(2 / 3)

你坐好啦。”

以魏冲为首的都是梁王府精挑细选的车夫,赶马技术高超,行车很稳,纵使山路泥泞,依旧如履平地。

很快,阿娇又闻到一股恶臭味,掀开车窗帘子一看,外面尸横遍野。

绿藻拿出面纱递给阿娇,说是防瘟疫。

不过,眼下就算有面纱掩住口鼻,那浓烈的尸臭味简直无孔不入,还是钻进了所有人的鼻腔里。

阿娇立刻捂住鼻子,再次看向窗外,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大汉朝统治之下,居然有人公开吃尸体。

吃尸体的那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的脸已经烂看不清模样。

阿娇闭上眼睛,赶紧放下车窗帘子,赶忙询问,“后面的三什精兵还在吗?”

李付更害怕,整个人瑟瑟发抖,鼓起勇气往马车后瞧了瞧。

那些士兵凶神恶煞,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就只这么一眼,李付就再也不敢看了。

阿娇听到随身带来的士兵还在,整个身心都得到放松,可胃却不受控制,翻江倒海似的,让她绞痛到面色发白,不断吐出腌臜物。

绿藻端盆高举,接住腌臜物。

不断行驶的马车也终于停下脚步。

不久,车门打开,绿藻把盆中的腌臜物端出来倒掉,倒在泥坑里。

这时躲在草垛里的孩子见有吃的,就立刻窜出来,捡地上的腌臜物张口就吃。

几个车夫远远走开,并没有上前驱赶。

阿娇从车内走出,看到这一幕分外震惊,全身疲软,前几天她还想出逃呢!

现在不得不承认,出逃绝对是错误的决定。

她下意识扶着马车边沿,胃又开始倒腾起来。

那几个孩子还在旁若无人地吃,其中最小的孩子抢不到在哭,阿娇心头一颤,这是饿了多少天,都瘦成皮包骨了,身上一两肉都没有。

打皱的皮肤干扁直垂,像这脚下的泥土。

阿娇心里头一次感到愤怒,对着那些孩子大喊:“不要吃了!”

几个孩子以为惹怒贵人,害怕被打死,纷纷一溜烟窜进草垛,不见踪影。

最小的在哭的孩子,反而不怕,从腌臜物里挑出一口虾,吃掉,然后慢慢走向草垛。

阿娇眼眼睁睁地看着小孩钻进草垛,想说的话,硬生生断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许是刚才发生的事刺激到阿娇,她现在整个脑袋都在冒星星,没过一会儿,她彻底晕死过去,隐隐约约间还听见有人在喊她。

醒来后,阿娇要了几口水,吩咐绿藻在车内铺被褥,打地铺。

车夫们依旧生龙活虎,魏冲靠近阿娇问道:“郡主还赶路吗?”

“赶路”,阿娇丢下这句话,转头又对魏冲说道:“你进马车,我有话问你。”

不少顷刻,魏冲就跪在马车内了,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安,下意识将身体离被子远一点。

这郡主就躺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头。

躺在被褥里的阿娇思忖良久,终于低声问出:“这样吃人的现象持续多久了?”

魏冲并没有因为阿娇是一个五岁的娃娃,不说实话,而是什么都往复杂里说,不管阿娇听不听得懂,一股脑儿全说出来。

阿娇从梁王起事听到皇家秘闻,再到百姓们的生活,只觉头都大了。

最后她长叹一声稚嫩的气,问魏冲:“你是刻意接近我的吧!”

魏冲憨笑:“是的。”

阿娇又问:“为什么接近我。”

“因为一个奴仆”,魏冲挠了挠脑袋接着说,“您愿意亲自去救贴身奴仆,可见您仁义,愿意亲近底层人的生活,所以魏冲愿意亲近郡主。”

阿娇睁开眼睛,有些许想笑,魏冲把她想得太完美了。

她去救奴仆,只因为这个奴仆是秀旦儿,换成别人,她也会去救,只不过是打发几个人,寻个消息。

阿娇转念又问魏冲,“你一个车夫懂得那么多,说吧,你是哪个藩王的属下?”

魏冲憨笑,直言道:“郡主您把我的身世想得太好了,魏冲真的是奴籍,平生所学的本事,都是跟着大王子刘买偷学的,如今只会一点拳脚功夫,也明白一些粗糙的道理。”

阿娇相信魏冲,据她的观察,魏冲性格豪爽,重承诺,不会说假话,是个值得招揽的好人才。

阿娇有意收服魏冲,就怕魏冲嫌弃她是个孩子,正当内心纠结不已,魏冲却脱口而出:“不知道郡主愿不愿意收奴籍之人做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