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竟是一颗莹润洁白的珍珠。她将珍珠放到刘柳手中: “阿柳,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这颗明珠是此前谈买卖时,云州的珠宝商所赠,我将它赠与你,你日后若是有难处,我也算尽了微薄之力。” “这太过贵重了,我不能要。” 姜眉芝假装垮下脸来:“你不收,就是不认我这个姐妹。” 此话一出,刘柳哪还敢推诿,连忙小心地将明珠收进怀中:“那我们往后还会再见吗?” 姜眉芝有些茫然,前路如何,她也不知。但她还是温温婉婉地笑着: “当然了,这里是故乡,是无论我们走多远都会回望的地方。” 许青和在旁听了好一会,这阿柳究竟是谁的发小,竟没有一句话是关于他的,不过看来她已然放下了,他心中的愧疚也减了许多。 他上前轻轻拥着眉芝的肩膀,温言安慰道: “是啊,我们家人还在这呢,总会回来的。” 这几句言语下来,刘柳不禁红了眼眶,她看向许青和,眼神透出果决: “许青和,你若是高中,定不能做那陈世美,你若待眉芝不好,天南地北我都会把她带走的。还有啊,你要是当了大官,就要做个好官!” 姜眉芝上前抱着她,轻轻在她耳侧道:“放心吧,若将来他敢犯浑,不管是负了我还是负了百姓,我会先把他休了,再呈一纸罪状到那御史台。” 刘柳被她逗笑,只强忍着眼中酸涩,挥手与夫妇二人作别。 天高云淡,此路迢迢,千万珍重。 她抱紧了怀中锦盒,闷闷地转身,不期然对上一双担忧的眼。 刘柳走近他跟前:“你怎么来了?收摊了吗?” 那汉子愣在原地点了点头,方才恰巧来了个需开宴的主家,把剩下的猪肉都买走了,他原本想去铺子里等着她,但拧不过心里的拉扯跟了来,一时情急却忘了隐蔽。 “我担心你……” 刘柳凑近他身边,脸庞轻轻靠了上去,左右晃动几下脑袋,她抬起头后,他的肩膀便留下了一片濡湿。 刘柳笑得真诚:“擦干净了,谢谢。” 周乾见她恢复了笑颜,松了口气,倒也不介意她方才的举动。 刘柳将他上下扫视了个遍,而后笑嘻嘻问道:“你担心什么?是担心我看见许青和心里难过啊?还是担心我跟着跑了?” “我……没有。”周乾低喃一声,脸上又添了些扭捏。 刘柳率先踏步往铺子的方向走:“不逗你了,我只是有些舍不得眉芝,不过,她是个坚毅的女子,去哪儿都能过把日子过好的,我们也该去过我们的好日子了。” 我们的好日子,是了,那是他与她齐头并进的日子。 周乾笑着跟上她:“今日余之恒说要过来呢,商讨明日开张的事宜。”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我们还有个三东家,不过也不能怪他,他近日忙着院试。这一家杂食小铺子就有三个东家,着实夸张了些。” “之恒是想来凑个热闹罢了,不过他人脉广,倒是能积攒许多人气。” 二人一路聊着,不知不觉挨得近了些,周乾原先还十分抗拒,毕竟只是表了心意,刘柳还是个小姑娘,他却不能不稳重些,若是将来她有了旁的选择,也不会叫人笑话。奈何他一躲开刘柳就立马挨上来,索性也就放弃抵抗,心里倒底是欢欣的。 刘柳想,自己也是有些流氓的,她越来越喜欢看周乾那副抵抗不过的样子了。 “你们作甚去了?笑得这般荡漾?” 余之恒清亮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周乾迅速与刘柳拉开了距离,强行干咳起来: “咳——瞎说什么呢,你几时来的?” 余之恒眉开眼笑地挤入二人中间,扯着周乾上了台阶,还故意回头看着刘柳。 “来了许久,久候二位不至,故而特意等在门口迎接你们。”他还加重了“特意”二字的音调。 刘柳满头黑线,这人是话本里的法海吗?她沉着脸跟着走进了铺子里。 “哟,刘柳姑娘脸色不大好,怎么,见着我害羞了不成?” 怪不得这人通不过院试,脑袋瓜子一页圣贤书没装着,哪个姑娘家害羞是黑着脸的。 刘柳深深吸气,再缓缓吐出: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他是先生,是读书人…… 去他的读书人。 “可不是嘛,我害羞得很,毕竟见着鬼了。” 余之恒暗暗咬牙,周乾失笑,这两人总是要掐上一把才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