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身旁是匆匆赶回来的哥哥,眼前的“门神”不是周乾又是谁! 周乾左手抡起一阵掌风,右手横甩,捏住了那两个轿夫的弱处,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两人打倒在地,阵阵哀嚎。他目光凝聚在孙媒婆身上,森冷凌厉,直把孙媒婆吓得瑟缩在丫鬟身后。周乾一把扯开丫鬟天香,直直盯住孙媒婆。 孙媒婆只觉得眼前这人的络腮胡根根都带着锋芒,只得用帕子遮住了自己的脸,颤颤道: “我……我我有官名在身,你……你你你不……能动我。” “官名?哪家官媒好大的权利,会深夜私访,以势压人?”周乾眸中神色愈发冰冷,“再不走,便不用走了。” 那孙媒婆也未再多说一句,连忙甩着帕子示意撤退,几人犹如夜半田间的老鼠,极快地隐入了夜色中。 周乾拾起地上的棍棒放到一旁,刘柳愣了一瞬,他方才看向孙娘子的眼神,像极了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凌厉又带着气势沉沉的压迫感。 “你没事吧?”周乾再看向刘柳时,眼中不见半分凌厉,满是焦急。 他一个箭步冲到了刘柳跟前,距离很近,他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轻轻落在胡须上,微微发痒。他手肘不经意抬起,转瞬却似想到了什么,又轻轻放下,见刘柳无事,他悄悄退开两步。 刘柳莞尔一笑,摆了摆手:“没事,我本就想好如何逃跑了,你们来得也及时。对了,你怎么会和我哥哥一同前来?” 周乾不知怎地竟有些难为情,他不敢直视刘柳,别开了脸,道: “今早我在集市时,听一位你们同村的主顾说了你父亲的事,我……有些担心,便赶去了县衙,谁知竟迟了一步,只是看到县衙的告示,我想你们可能是回了家中,我就赶到此,也未遇着你们,我便在村口等着,方才就遇上了刘兄。” 刘柳暗暗想着:这憨傻的模样和方才威风凛凛的“门神”真的不是两个人吗? 刘杨瞪大了双眼,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些念头,但又怕是自己多想,他用不可言说的眼神望了望刘柳,再望了望周乾,好奇道: “那你……岂不是在村口等了许久?” “二位勿要误会,我并非多管闲事,我只是……”周乾连忙解释道,但又不知该如何说清自己这一举动的意图。 “周兄放心,我们并无此意。” 刘柳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人你来我往:“眼下这都不是重要的,哥,银两够了吗?爹的伤可拖不得。” 刘杨丧气摇了摇头,连夜急卖的秋粮和鸡鸭,被那庄主压了价,将将凑够二两银子。 “此事不能再拖,你们先去县衙,我回家拿银两。”周乾是看过告示的,他自然也清楚这“三十两”黑心赔偿的由来。 刘杨的眼神更加莫测,他深深注视着周乾,周乾像是要掩饰情绪一般,慌忙道:“就当我借给你们,要取利息的。快走吧。” 说完便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刘杨的眼神挪到了刘柳身上:“阿柳,你觉不觉得,这周乾待你有些……” “你也发现了对吧?”刘柳像是找到了共鸣,激动地接话。 刘杨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么说,他真的……” “太仗义了!够义气!”刘柳双手抱拳,比出一个江湖手势,“看来我刘柳的江湖面子大得很呐!别废话了,我去牵骡子。” 刘杨无奈叹气,叫你少看些话本子,十几岁时喜欢看才子佳人,现在喜欢看江湖传奇,就不能正常些。他摇了摇头,冲周乾的背影喊道: “周兄,我们赶骡车去。” …… 天亮后,刘大庄终于是从衙门里出来了,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身后血肉横陈,昨夜他时不时便痛醒,好在买通了官差,上了止血的药,这才保住了老命。 兄妹俩急忙上前接住老父亲,刘柳虽常与他顶嘴,但到底是自己父亲,也是心疼不已,眼泪止不住就滚了下来。 “爹……爹……我们去看大夫。” 几人正欲离去,衙门旁的耳房走出来一人,唤住了刘柳。 “刘姑娘且慢,这是孙媒官托婢子交给你的。”说罢便递上一封信笺。 信笺上书“聘媒文书”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