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花坛处,姝挽下意识的转过身子往前看,果不其然看见了还没有走远的沈秉文,她轻叹了口气,任舒这么不小心若是让人看见,那不得了了。 任舒听到了动静,下意识回过头,就瞧见她们二人站在那儿,她下意识慌了神,双手揉着帕子,想着该如何开口。 “你也是来看石秦表哥吗?我知道你的,你从小就怕他,但是还是想远远看眼的对吧?”任舒还没有开口,冉行就先给了个由子。 饶是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乖巧的姑娘,会在殿试之前送着自己的情郎。 姝挽当然不会拆穿她,但也没说些什么别的话,任舒则认为既然都这样了,她便也顺着这话说下去。 便是这样,她们各怀心思,却聊的痛快。 此时,燕都奢华,行军路上却很是不易。 谢忱并不是第一次历经这些,这一路上赶的紧,军队间又不敢停歇,生怕耽搁了时间。 绕了路,又走了野到,也才走了一半的路程。他们夜以继日,不停不休,终于在第二日清晨赶到了灵安城。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将营地安插在了灵安城数十里之外的驼峰山间。 至此,军队才得以休整。 谢忱没有脱下盔甲,坐在角落里波动这那刚刚升起的火苗,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 “世子爷觉得怎么样?”赢将军一屁股坐在了谢忱的身侧,学着他的模样挑了挑火苗。 谢忱没分给他一个眼神,自顾自的拿着木条玩弄那火焰。 赢将军早在朝堂上就看不惯谢忱,此时更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继续道,“世子爷身体娇贵,来这些个地方,怕是委屈你了。” 谢忱是陛下赐下来的副将,可是他偏不怎么叫他,仍是喊他谢世子,好像这样可以提醒谢忱,他不过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子,他并不属于战场。 他语气嘲讽,谢忱却不是那种不会和人计较的人,他要是对一个不悦,便会想着法子弄那人,嘴上功夫自然也不会输。 “谢某不像是赢将军,此次是将功补过来的,谢某还是想劝赢将军多把心思放在军事上,免得这将功赎罪没做好,那边又捅了个篓子,到那时就算是有三个左立也救不回你丢掉的土地。” “世子爷说笑了,赢某这次来自当是竭尽全力,就算是死也在所不辞。”赢将军道。 谢忱嗤笑声不再玩弄火种,站起身随手拍了拍衣摆处沾染的野草,居高临下的看着赢将军,嘴角勾起一抹嘲弄,“这些话赢将军就不要与谢某说了,谢某不能将你的话复刻下来大肆流传,你若是真想这样做,做些实际出来,说说倒是每个人都会呢!” 他说完直接走入了身后的营帐之内,独留着赢将军看着那火堆咬牙切齿。 他是因为玩忽职守的事儿被贬了下来,但是这岂能容得谢忱这个小儿嚼舌根!但他也只是气的痒痒,做不了别的事儿。 左立坐在矮凳上手里拿着一卷牛皮纸做的的地形图,看的入迷,听到营帐的动静才抬起头,见是谢忱,又看他表情轻慢,显然有些不快,他这才开口问道,“谢副将何故如此?” 左立有点狐假虎威,在燕都里面谢忱他靠爵位压他一头,在这里军营里他就要靠官品压谢忱一头! 谢忱无视他的称呼,扯过另一边的矮凳放在他的对面,顺势坐了下来,一把抢过左立手上正在看的地形图,盯着看了会儿,开口问道,“这是山路崎岖,但是遮挡物又较少,若是在这里贸然开战,我军极有可能会暴露在敌军面前,你们想的不是走这条路子吧?” “在你说之前,我还真是有想过。”左立啧了声,笑嘻嘻的将地形图拿过来。 谢忱看白痴似的看向左立,似乎并不明白,左立为什么连这个问题都没有想通,“而且,这些离国人狡猾,擅用弓箭,擅其大马,若是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对我们有非常不利。” 左立点点头,突然将手指向了图中的一个小点,道,“这里地处山谷中央,若是在这里打起来呢?” “那好说,你是要当瓮中捉鳖的人还是当陷入四面楚歌中的人?” “自是做瓮中捉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