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卧房外走去。 酒枝去歇息了,院子没人守着,方便了姝挽开门出去。 这一开门,便与屋外玉立着的谢忱视线相撞。 霎时间,各种各样的思绪快速飘过。 姝挽瞪大眸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谢忱,却也轻易捕捉到了谢忱的慌乱。 “你怎么会在这?”她启唇无声的发问。 是不是……她还在梦中? 这梦也是怪真实的,并不怪诞。 但画面实在诡异,四目相对,气氛微妙,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 良久,谢忱忍不住,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但也只是吐出了一个字,剩下的话卡在喉头里,憋也憋不出。 听到他的话,伴随着外面微凉的风,终于吹醒了她,不让她以为这是个梦境。 “世子爷,你……走错了?”她说的逞强,漏洞百出。 谢忱摸了摸鼻尖,轻咳了下,粉红从脖间蔓延到了而后,随后染的整张脸都变得红嫩,“我路过。” 幸亏姝挽怕外面凉,随手披了件外衫,否则……难说。 “路过啊?”她反问,从门后探出身子,又悄悄将门合上,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谢忱的身前,忽然明白了什么,脸上也有了笑意,“我瞧着渝王府与这儿实在不同路,殊不知世子爷路的是哪门子过?” 见被轻易戳穿,谢忱的耳根更加红,别扭的撇过头,疯狂的想着由子搪塞姝挽,“本世子是来拿玉佩的。” 他语气又变得傲娇凛冽,说明他忽然又有了底气。 “玉佩?” “之前你捡到的那枚。”谢忱回答,心里总有些忐忑,生怕她说出玉佩已经丢了等等的话。 姝挽有些不解,这玉佩是他好死不活的不要,如今怎么又上杆子来要回?哪那么容易给他。 “丢了。”她面色如常,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儿。 谢忱双眉顿时紧促,无名的燥意涌上心头,丝毫忘记了说出不重要的话的人是他自己。 那玉佩是母亲身前留给他的,他一直看的重要,实在是不敢相信姝挽将它丢弃了。就算是实在不喜欢那玉佩,拿去典当也能典当得了好多银子,怎么能说丢就丢? “其实……”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吓得姝挽想要开口解释。 话还未完便被他给打断。 “算了,你的玉佩随你处置。”虽然说的轻巧,但是他话中的失落却清晰可见。 姝挽实在不忍心“玩弄”他,大步走到他的面前,想要将放在怀里的玉佩拿出来,低头寻找时,下巴突然感觉到冰凉的触感,下一刻便被人抬了起来。 指节分明的手掌蜷缩着,只留着出了一根食指挑着她的下巴。 再往上看去就是那一张俊美如画中仙的面孔和那种漩涡般吸人的眸子。 他的眼眸竟一瞬不眨的盯着她,这动作实在暧昧,她的呼吸几近停滞,只得扬着下巴,紧紧的盯着他的脸。 却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姝挽双手不自觉的蜷缩起来紧紧捏住大腿两侧的衣料,心里锣鼓声响,吵的她静不下来。 本以为谢忱会做些什么,没想到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在她的妆靥处,而后微微用力按了下去,摩挲了两下,这才收回手背在身后。 在姝挽不解而又炙热的目光下,他净了下嗓子,神色从容缓缓开口,“墨汁粘在脸上了,你净面不太干净。” 他看似冷静,背在身后的双手却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着。 “谢,谢谢。” 她慌乱的说着,面颊上的触感仿佛还未消散,这一次轮到她红了脸。“世子对别的姑娘家都是这样吗?”她丝毫没回察觉到她的语气都带着撒娇的意味。 听着少女娇糯甜腻的语气,谢忱立着高墙的心都要化了,他不太冷静了。 心里有只魔鬼即将冲破牢笼,他看着姝挽,眼里柔意快要掩藏不住,却在濒临失去理智前,恢复清醒。 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要清清白白、要毫无负担、要国泰民安,这样他才能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来娶她。 “没、没有。”可是他却总想否定,明知道少女在乎什么,他不想让她伤心难过。 姝挽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她也不想纠结今夜谢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就算是意外,她也要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