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这样拘束的生活,造就来她一颗不甘于隐没尘埃的心。 姝挽上了马车,见谢忱仍是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不禁失笑,“世子还想说什么?” 许是二人之间说的也算开了,没有一开始的那样的距离感,谢忱也想将心里话吐露出来。 “我可能……再过两日便要随军出征了。”他上前两步,星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姝挽。 本来想再等等的,但是现在他不想等了。 “世子英勇矫健,战场是个能锻炼人的地方,这条路很远,不过那日出征的时候……”姝挽前言不搭后语,思绪紊乱,说不出自己心里所想之事,话到嘴边,变了又变。 她发现了自己不着逻辑的话,强笑着拢了下鬓边的碎发,“愿世子捷报频传,战无不胜。” “山高路远,平安归来。” 她滔滔不绝的说着,指尖轻轻颤抖,透露出了她此刻的心神不宁。 谢忱知道她这番话如何的前言后语不搭,但是心里却是忍不住的高兴。 “中元节我会在的。” 他说的是“会”,而不是“还”。 这一刻让她很恍惚,她过分的以为,他说为了她而在。 “好。” 他们二人告了别便离开,没有过分的话语,也没有过分的接触,在那一来二去的眼神中表明了意思,也许下了承诺。 “酒枝,去铺子。” 姝挽又马不停蹄的赶到铺子那去。 离中元节快了,她要在当天将这个成衣铺给开起来。 酒枝依旧不会去多问些什么,姝挽说什么她便做什么。 铺子里有人已经在上下忙碌,是钱庄张掌柜,招了两三名短工,寻了制衣的绣娘,又找了专门的管账掌柜。 虽然人瞧着多,但是这些人都是从苏州过来的,说的明白些,都是林氏布庄的自己人。 前两日姝挽又将屋内的摆设品给挑好了,便留着张掌柜在那里监督摆设,打扫铺子内部的卫生。 见姝挽的到来,张掌柜安排那些人在后院里站成一排,面向姝挽。 阵仗实在是大,初见时有些吓得姝挽,不过她很快稳住心神,这些人都是从主家出来的,若是自己没点本事儿,让人家觉得是一个无用的小姐,他们定不会信服自己。 面对此景她不能露出丝毫诧异害怕的神色,并且要更加的淡定自若。 “各位都是先前跟着主家的,我是姝挽,我是大家后面的东家,往后若是有人问起,各位都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要如何说的。苏州那块待遇好,燕都不会比那块差儿,只不过这里是分铺子,开头还是要靠着大家同心协力。”姝挽淡定自若的朝着他们几人站着,双手背负,语气听不出来轻重。 有几位老者,待的时间长,格外会看眼色,见张掌柜对姝挽恭恭敬敬,也学着那模样,“姝挽小姐。” “欸!”张掌柜出声制止,“这位是三东家。” “东家,东家。”接二连三的呼声。 现如今表面上和谐的很,这些人也尊敬的很,不过姝挽心里仍是不放心。 因为这些人眼里若隐若现的不服从。 “中元节那日,铺子要开起来,望各位加紧将这些事宜安排妥当。”她眼神带着若有若无的威压,她浑身都是上位者该有的那股子戾气。 张掌柜先前见姝挽多次,都是温婉娴熟的模样,是真没见过她变了副面孔的样子。 许是为了摆脸吓唬那些人,脸都轻轻皱起。 但任有些跟着主家方才分出来的不大服气。 其中就有一个少年学着人家摆着脸,双手环着胸,一脸不屑的上下打量姝挽,嘴里念叨的话不轻不重,但足以让在坐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顶多也是打肿脸充胖子。” 姝挽见他年轻气盛,唇红齿白,衣着也不像是普通长工那样的简朴,仔细看还能看得出端着的那一点少爷架子。这样的人一贯不会服气,她了然,也不生气,问张掌柜道,“这位是?” “回三东家,这位是苏州布庄总分行副掌柜的大公子。”张掌柜道。 大公子? 那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吗? 也不怪这少年如此嚣张。 但是不治治,容易让人丢了主次,这可不大好。 “叫什么?”她问。 “苏逸轻。”少年回答道,眉宇间皆是不羁。 姝挽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