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还你玉佩时候,你那副与我不想熟的模样吗?” 谢忱的笑容瞬间僵在,舌尖抵在上颚,心里翻江倒海,涩意爬上眉头。 早知今日会渐渐靠近,当时便不应该装的决绝。 “那是为你好……”他说着底气不足了起来,想要打量姝挽的态度,却被一层薄纱隔得实实的。 “好。”她抬手摘下了帷帽,露出了那双明亮的杏眸,紧紧的盯着谢忱,温柔之意渗出眼眶,可细细看去,一抹忧伤藏在眼底,“我一直都在想,若是我当初像现在这样勇敢便好。” 那样我可以不循规蹈矩完成一切,那样可以与你做知己朋友,或许可以将爱意表露心头。 “姝挽。”他轻声唤道,柔情之中让人骨头都酥软,“从小在江南之时,还是如今在燕都,有无数的眼睛都在盯着我,我本是一个纨绔子弟,没什么本事,能做的只是让我的亲人,我所在乎之人,安安稳稳的活着。” 他说的认真,却引来姝挽一股涩意。 是啊,她幼时见到谢忱,那时的他就是这般。 渝王辅佐当今圣上夺得帝位,即使他及时退出了朝堂,却任然惹得圣上忌惮,圣上看似放纵谢忱,无非是不想让谢忱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而谢忱带着渝王求医之时,任然像个纨绔的模样。 那日月色静美,他们二人躲在梧桐树下,谢忱也同她说过同样的话。 自从姝挽给谢忱送了那桃花糕,知道他吃了会起疹子,她便做了绿豆糕送去 。 说是感谢谢忱的帮助,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想去找找谢忱闲谈,谢忱话里话外都是江湖旷野,那是姝挽从未涉及过的地方。 她只知道庭院楼墙、女戒女德,只知道深居闺中,安分守己。 而那江湖旷野是她记忆里,第一次对世界美好的描述。 “都说了不用送绿豆糕来了,你功课都没习完便晚这跑,若是让你夫子知道了,定要罚你。” 梧桐树下少年仰靠在木椅上,翘着腿,支着脑袋,神色温柔的盯着姝挽。 姝挽提着食盒一股脑的推向了谢忱,好奇的问,“为何我知道的燕都和你知道的燕都不一样?你到底去过多少地方,真是厉害!” 谢忱嫌弃她聒噪,捏了块绿豆糕塞进她的嘴里,语气却带着傲娇,“多,我去过塞北,也去过蜀地,去过漠北,也去过西域,反正你所知道的地方我都去过。” “你去那边做些什么?”姝挽咽下桂花糕,连忙接着问道。 “爹爹四处征战,我定是要跟着。”他也捏了块桂花糕送进嘴里,仿佛这话平凡不过。 “这些地方好玩吗?” “自然。” 谢忱撒了谎,他去过这些地方,但并不是去玩的。 他曾经十分憎恨父亲去哪里出征都要带上自己,从方学会走路时,父亲便带他看了杀敌过程。 这些经历于他而言,并不还玩。 但他还是扯了谎子,不知是为了留住少女眼里的欣喜还是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 “那你呢?”他突然问姝挽。 眼前的少女先是一愣,而后眼里闪过清晰可见的落寞。 但她十分熟稔的隐藏了下去,明晃晃的大眼睛里被欢喜占据,“我虽还未游遍九州四海,不过等我南家扫去阴霾之时,我便可以做一个逍遥小姐。” “逍遥小姐?这有什么好的?”谢忱嗤笑声,从一旁捡起了一根梧桐落叶,戳了戳姝挽的脑袋,嫌她不争气,“你应该做一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这样那些人才不干欺负你。” 他只是开了个玩笑,姝挽却默默当了真。 “那你呢,你想当什么,一个纨绔公子?” “不好吗?” “不好。” “为什么?” “因为你是谢忱啊。” “……” 他不在说话,看向姝挽的目光却异常炙热,心里有到高墙,悄然塌陷。 “我要好好的活着,等到南家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天。”她低着头,说出了这些日子埋藏心底里的想法。 从燕都到苏州,她受尽了世人的冷眼,也受尽了欺负,受尽了父母的逼迫,无数次的想要自我了结。 可是南家无男丁,她又是嫡长女,一层层的身份压的她不敢寻死,不过十一二岁岁的年纪,却有了十八九岁的成熟。 她不该如此。 谢忱感叹了声。 他调查过姝挽,一开始就调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