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开口道。 她们二人挽着手,看着渐渐恢复繁华的街道,似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开口。 “阿姐,看着还是像是十六的姑娘。”姝挽笑着打趣道。 “嗯……”林燕惜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神情有些低落。 “周公子和我说了些话。”姝挽深吸了口气,打算将周长生的话全盘告诉林燕惜。 “嗯。”林燕惜垂着眸子,遮掩了眼神里的失落和难过。 姝挽下意识挽紧了她的手,这才开口,“那日,周公子说了许多话,大多都是让我转告你,愿你忘了她,再觅良缘,以后的日子福寿康宁。” “这样了吗?”林燕惜抬起了眸子,压抑了两日的情绪在这一瞬全部爆发了出来。 她们停在了河边,河水不断流动的声音,此时显得意外的吵闹。 “我们本来要成婚了。就快要成婚了啊。” “我幼年见他便喜欢上他了,我们本可以一路顺利下去,我想好了以后嫁给他,我要做周家东家,要成为老板娘,我不主内,我们一起主外。” “可是,本来,有那么多本来,如果,有那么多如果。” “如果没那件事儿,我们三年前便可以成婚,三年前我便可以成为周夫人,甚至我们还有孩子,或许他见到你,可以唤你姨母,可是……可是,可是我好不容易等了三年,为什么……为什么。” 她背对着光,双眼晕着泪水,却倔强的不让其落下,那明媚大方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失去挚爱的疼痛,她说着声音轻了下来,最后淡的只剩下轻微的呜咽。 姝挽认识的林燕惜永远都是处事不惊,大方自在的模样,而不是现在这副脆弱的模样。 “长生……长生……他苦了一辈子,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们。”她趴在姝挽的怀里,哭的力竭。 “表姐……” 姝挽看着林燕惜,仿佛看见了画中的自己,像是曾经的自己。 她也曾为谢忱这样哭过,那样失去挚爱的伤心欲绝,她能明白。 她不能替林燕惜减轻多少疼痛,她只能将她轻轻搂在怀里,给了她一个发泄的空间。 这里偏僻宁静,来往的人少,更不会有人瞧见她们。 “挽挽,我也想着和他一起去了,可是我又想到了爹爹,大姐离世时他是那样痛苦,我……”林燕惜吐出了心中最重要的想法。 当她瞧见毫无生气的周长生时,那一刻她想过直接下去陪他,但是她不能自私不考虑爹爹的想法。 不能……都不能。 “阿姐,周公子若是看到你这么难过,他定会难受,他想你好,你不能如此,你要过得好,这样才能告慰周公子的在天之灵。”姝挽柔声道。 “行了。”林燕惜深吸一口气,拿出帕子擦拭了面上的泪痕,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角,扬起嘴角道,“不难过了,日子还在继续,布庄的人还在等着我们,我们走吧。” 她情绪变换得快,可姝挽却什么都懂,没有开口,顺着她的话道,“那好,姐姐要把我培养成下一个苏州首富。” “哼。”林燕惜轻点姝挽的头,笑道:“你呀你,看阿姐怎么好好调教你。” 林燕惜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语气轻快,若不是那有些红肿的眸子,真让人瞧不出,方才才难受过。 “这苏州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比阿姐要厉害的人了吧?”姝挽抿了抿唇,挑着半边眉问道。 “那当然!” 月色爬上了树头,悄悄挂在了暗沉的天上。 “就是这几个吧?混在人堆里,装难民?” 城外,嵩觉拿着长刃背着风,居高临下不屑的看着跪着的三人。 三人穿着难民的糙服,看着和普通的难民没什么两样。 “官爷,您在说什么,草民不懂。”其中长得的尖嘴猴腮的那个先开口。 “你们上头的人倒也蠢,现如今,还要再参一脚。”欧阳策露出了身影。 嵩觉看了眼他,疑惑道,“要给你吗?还是我们将他们杀了。” “公子什么意思?” “主子说留个活口,送给他们。”嵩觉用剑依次挑起那几个人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下。 “嗯。”欧阳策点点头,身影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嵩觉留了个,另外的两个死在了拔剑中。 …… “你们怎么也在此?” 林氏布庄内,熟人间两两相望。 姝挽看了看林燕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