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晃,触碰到姝挽手上的冰凉,心里一惊,连声唤着身后的丫鬟,“阿念!快去拿个暖炉来!” 姝挽听到她要拿暖炉,不禁失笑道,“冉行,此时乃伏月,如此炎热的天气,要什么暖炉,不要瞎闹。” 姝挽不是被方才周怜笙给吓到了,还未缓过劲来,手指才冰凉万分。 “那阿姐快进屋。”冉行说着将姝挽往卧房领。 “这几日你学了些什么?” 姝挽牵着她的手坐在了榻上,关心的问道。 冉行狡黠的笑了笑:“学了许多,可想来日,冉行必可以替姐姐将身子养好。” “那日后得看着妹妹了。”姝挽也跟着笑,眉眼温柔。 冉行扑倒姝挽的怀里,蹭了蹭脑袋,声音闷闷的:“姐姐后日便要去江南,又得耽搁个半个多月,想想这么久不见阿姐,我倒是想的很……” 姝挽摸了摸冉行的脑袋,语气满是宠溺,“很快便会回来,左右也不过那几天,你待在家里要乖,万不能惹事。” “会想阿姐的……” “多大人……我定会早些归来。”姝挽说着,低声轻笑。 冉行外表看着大大咧咧,心里却细着,便是要人宠着才好。 —— 她们姐妹二人彻夜相谈,谈着谈着,冉行本是打算歇息在姝挽这儿,姝挽不肯,她风寒也还未好的完全,恐会传给冉行。 冉行见此,也只好回自己院子里。 等她走后,姝挽便歇息,反转许久,却依然不能入睡。 她一闭眼,便是今夜周怜笙那副样子。 周怜笙是个疯子。 她好像知晓怎么样才能更好的掌握自己。 姝挽思虑了许久,如若是靠自己一人之力不能改变事情,若是加上了他人之力,是否可以达到她心里所想。 这般想着,姝挽便渐渐入眠。 夏季多雨,清晨无阳,倒是雷雨阵阵。 声声雷鸣,吵的姝挽睡不下去,只好睁开眸子,依旧是脖颈酸痛,半伏在桌案上。 姝挽揉了揉眸子,睡眼惺忪的拿起画册,慢慢的看着。 画上别无其它的画面,只是一片墨黑。 那片墨黑之上,画着许多贵女妇人立在高楼之上,交头接耳,捂嘴欢笑。 她左瞧瞧,右瞧瞧,怎么的也瞧不出和自己有关的地方。 画上之人她均不相熟。 挽挽拿着画愣了片刻,先前的画像都是和自己有关系,为何这一次,有那么多人,却偏偏没有自己? 姝挽放下画像,规规矩矩的卷好,挂了起来,撑着下巴,望着眼前发着呆。 过了许久,到了该用早膳的时辰,酒枝端着粥罐走了进来。 “小姐,您的玉佩掉了。”酒枝将粥罐放下,瞥见了掉在桌角的那块羊脂玉佩。 姝挽应声坐了起来,目光瞧见那枚玉佩,见酒枝要捡起来查看,她连声制止:“等一下等一下。” 酒枝手还未碰到玉佩,手指蜷缩了回来,抬头疑惑的看着姝挽:“怎么了小姐?” “我来捡吧。” 姝挽迎着酒枝的目光快步走了过去,将玉佩捡了起来,背到身后去。 “这种成色的玉佩,是小姐的吗?”酒枝疑惑的问道。 “是我的,前些日子冉行送的。”姝挽面不改色的道。 手上的玉佩便是那日在宴会上捡的。 她将那玉佩和自己的帕子放在一起。 这样也算他们二人挨得近。 “小姐,您在想什么?”酒枝见姝挽发着愣,瞧着日头不早了,姝挽还未用早膳,怕她早膳还不用会闹的肚子疼。 姝挽缓过神,扯了抹笑意,眼神飘过酒枝朝向了酒枝身后的圆桌上。 “今日你送早膳来,有碰见母亲那边的嬷嬷吗?”姝挽问道。 阿娘管得严,她的吃食之类都有着规定。 酒枝知道小姐想问什么,不敢去看她的眼神,低下了头:“没有。” “算了,不去想她了。”姝挽不再说些什么,而是坐了下来。 用完了早膳,屋外的大雨也渐渐小了下去,只有沥沥淅淅下着一些,不过很快又有加大了的趋势。 姝挽靠在窗边,依偎在窗框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不断落下的雨滴。 毛毛细雨落在青石板地砖上下跳动,沿着边角滑落,落入一边积着的小雨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