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南家败落,族人四分五散,冉行和任舒姐妹被送去了蜀中的表姨母家,留姝挽去了江南。 “你别多想,谢世子那般的天之骄子,岂是我等所能接触到的。”姝挽轻声,她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眼里消散的光。 屋外雷声巨响,又一阵寒风吹起,姝挽冷的缩了下,冉行看到马上从包里拿出的披风。 浅绛红的披风是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披风是?”她问道。 “那日你落湖时所落下的,谢世子送来的,他说风凉,且珍重。”冉行解释道。 姝挽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件披风,眼里闪过一丝动容,心里好像坠入了甜窖里,心里如同住着一只小鹿,撞的她呼吸都不自觉的放慢了。 “好。” 她接过披风,披在了身上,那股阴凉的体感,瞬间消失。 —— 南府外。 镶着金丝的马车陪着那一步一晃的金玲,无一不闲着雍容与华贵。 嵩觉见着主上出来,连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伞,躬身撑着,连着放下了梯子,好让谢忱上车。 谢忱上了马车,靠在了软垫上,微微闭上了眼睛,外面的雨还再下,黛色的衣摆都染上了湿气,发尾也微微滴着水。 “世子爷,三皇子在府上等着您。”嵩觉见谢忱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犹豫了许久方才开口。 谢忱抬手揉了揉眉心,眼尾满是疲惫,“嗯。” 他的应答声微弱,敛去了平日里张扬的音调。 他想起了刚刚看到南姝挽的那模样,她只穿了素白的单衣,面色苍白,精致的发饰全部都已卸下,单薄的身影靠在门框上,风声呼啸,吹得她衣角的随之起舞,她冷的瑟了下脖子,就如同那琉璃,下一秒便要被这狂风吹碎。 她那副病弱的模样,扰的他十分难受。 像极了他第一次见她时,她那柔弱无依的模样。 “怪我,若不是我,也不会如此。” 所有的心疼,谢忱只说了这些话,将那发生的一切都归结于自己。 “世子爷,您说什么?”赶马的嵩觉听到了动静,立刻接了话。 “嵩觉,明日你多送些补品到南府上,她爹娘不疼她,若是···” 若是我再疼她,怕哪天她便真的碎了。 不过这句话他默了声,只留在了心里。 他这般坏名声的人,她还是不要扯上干系的好。 “你以朝阳公主的名义送去。” “是,世子爷。”嵩觉内心虽有疑惑,但是上头人说的话,自己也不能反驳,只能生生的咽了下去。 “再将藏宝阁里的那些补品拿···”谢忱顿了顿又补上。 “世子爷,那可是王爷珍藏的宝贝啊。”嵩觉略感不妥,开口提醒了句。 “分一半过来。” “世子爷,南府是与二皇子结好的。” 言下之意便是觉得谢忱做的有些出格了。 “嵩觉,你是要骑在本世子头上吗?” 谢忱语气冰冷,冻的嵩觉缩了又缩。 “世子爷恕罪,是小的多嘴了!”嵩觉自知逾越,连声认错。 谢忱也不再多言,而是又闭上了眼,这几日他心都在南府,几日几夜的不能入眠,眼下也以乌青一篇,现今见到了姝挽那副模样,反而是更加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