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魏圆圆看着她,嘴角上扬的幅度大了些:“对了,方才郡主说,会帮我调任到怡云宫来当差,兴许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日日护卫在公主身边了。” 话落,赵暖一双眸子霎时间肉眼可见地一亮,脸上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凉风又起,院角梨花簌簌飘落,少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这深宫人心诡谲,白骨累累,所幸还有人的欢喜,始终简单纯粹。 ** 姜泠那日回到尚清宫后,便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那长久以来积压在胸口的沉闷终于又消散了几分,但或许是上天偏就不愿见她如意,这份轻松没能维持多久。 很快,太子下狱了。 很快是多快呢? 消息传来时,姜泠甚至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就这么突然地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 来不及多想,她立刻去寻了宋怀。 对方大概是料到她会来,一早就安排好了人接应。 被引进御听司时,姜泠大脑都还是有些混沌的,赵乾怎么就会突然被下了狱? 一路进入了一间类似书房的屋子,里面除去宋怀外还有一名看上去颇为年轻的公子,姜泠眉心微蹙,这人有些眼熟,但她并不认识。 见她过来,宋怀便让那人先退下了,经过时,对方朝她行礼,姜泠微微颔首。 虽与宋怀已经有了不少交集,但其实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里,只是眼下有更紧急的事,她也顾不上其他了。 “宋大人。”姜泠径直开口,“太子的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怀示意她坐下,一边倒茶一边沉声:“昨夜皇帝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中揭发了太子意图谋反的详细罪证,东宫当晚便被皇帝派了人彻查。” 他说着,声音一顿:“派去的人在太子那搜出了大量与官员秘密往来的信件,甚至还有私刻的国玺……” “不可能!”闻言,姜泠当即下意识反驳,“太子殿下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分明就是旁人栽赃陷害,皇上怎会看不出来?” 宋怀皱了下眉:“郡主慎言,且不论太子究竟无辜与否,自古帝王多疑,既然已经传出了风声,皇帝就绝不会轻易揭过。” 姜泠心底顿时生出一股悲戚,她自然知道宋怀说的是对的,所以她才更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是我疏忽了,没有早些防范好,才会叫有心人有了可乘之机。” 她苦笑着说出这句话,梦里赵乾是在皇后出事之后才反的,所以她便只顾着留意昭宁宫,以为皇后无事,就可稳住局面。 却忘了,因为她的改变,故事的走向早就已经在无形中一点一点变化了,她却还只想着固守梦里的情节,不是太天真了吗? 宋怀闻言,眉心皱得愈深:“你毕竟不是太子的谋臣,没有为他事无巨细考虑好一切的义务……” “你不明白。”姜泠轻轻摇头,“太子……有许多事情,我本可以避免的。” 她觉得很难过,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痛苦,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不会懂得。 如果第二次,她要看着本无关的人,或直接或间接地因为自己,而无可避免地走向某个结局,那真的太可怕了。 宋怀静静看着面前女子越来越悲凉的神色,眉心狠狠拧起,生出了些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躁郁和烦闷。 “臣一直很奇怪,郡主对很多人,好像都有一种超乎常情的责任感,到底为何?” 姜泠一顿,感到有某种隐秘要被发现的危险,但也只是沉默。 明白她不愿解释,宋怀眼神微不可察地暗了一分:“郡主便如此相信太子?若他当真做了那些事,并非无辜呢?” 姜泠摇头:“如果大人也和殿下一起长大,相处过那么长的岁月,就会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赵乾的确不算太优秀,甚至说他不适合那个位置,既不够理智也不够狠心,可他却的确温柔,比起赵璟那费心营造出来的虚假表象,他简直赏心悦目得多。 “可人是会变的。”不知过了多久,宋怀突然出声。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姜泠不受控制地一怔,而后缓缓抬起头看他,眼睫微颤:“……你也是这样想的?” 同样的话,好像,那个人也说过。 宋怀眼眸微眯,也? “罢了。”半晌,她终于是收回目光,“大人若不信,我也无法强求。” 她说着起身,快走到门边时,身后传来低沉嗓音:“郡主要插手此事吗?” 姜泠下意识就想点头,又生生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