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梦中原本的发展,姜泠现在已与赵璟成婚,林府的这次宴席,她是作为璟王妃和赵璟一同参加的。 本来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在她的记忆里也未曾占据多少位置,唯一叫她有些印象的,反倒就是那场意外。 林府长子林睿,本是偏房所生,奈何梁氏多年也只诞下一个女儿,而林相膝下,若是没有记错,似乎是只有两名男丁。 另一个儿子不知为何一直鲜少听说,印象里姜泠更是从未见过,如此一来,也就不难理解,林睿在这相府中的超常地位了。 但就是这次,宴席过半,林睿却被发现与一女子纠缠不清,而众目睽睽之下,林睿一口咬定是对方勾引自己。 姜泠已记不清那女子的具体身份了,只隐约有些印象,似乎是位庶女,且家中并无多大权势,若非如此,只怕林睿也不敢惹到她头上。 那姑娘当时百口莫辩,毕竟相府的长公子,即便不是嫡出,那也是泼天的富贵,若不是她蓄意勾引,人家又如何会瞧上这样一个家世相差如此之多的女子?人们根本不怀疑林睿的话。 这世道,在这种事情上,无论对错,女子总就是更受伤害的那一方,更不论她已经被泼了脏水,便意味着往后一生,都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经受世人无数非议的目光。 姜泠一边走着,手心一阵阵发冷,梦里她置身事外,也做了那“杀人”的看客,可如今既已未卜先知,难道还要再一次袖手旁观吗? 她清楚的很,在这件事上,无辜的人究竟是谁。 林妙芙……她说的好戏,莫不就是指这个吧? 既然她也知道,那此事是不是她的意思?倘若是,她又为什么要这样陷害一个普通的姑娘? 姜泠咬紧了下唇,她想不明白,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她绝不能再让这些人得逞。 宴席正式开始,众人分男女各自入座,姜泠的位置靠前,她垂着眸安静饮茶,余光却不停寻找着有可能是那位姑娘的人,好半晌,却始终一无所获。 姜泠不禁有些心急,这样不行,对方坐的大概比较靠后,离得这么远,中间又隔了许多人,就这么看下去不知何时才能找到。 心下微沉,姜泠目光落在手边的茶盏上,当即就有了主意。 只见少女看似不经意地手臂一抬,哐当一声,装满茶水的瓷盏就被拂落在地上,温热的茶水瞬间溅湿了她大片衣襟。 同坐的姑娘不禁低呼一声,明鹊也忙拿出帕子替她擦拭,一边问:“姑娘没事吧?” 姜泠便摇摇头,复又抱歉地对其他人笑了笑,简单解释后,就起身离席去了客房换衣裳。 林府她来过不少次,熟悉布局,所以也无需侍女引路。 避开人群后,姜泠一转身便凭着模糊的记忆往梦里林睿闹出事的地方找了过去。 明鹊跟在她身旁,看着周围好像越来越偏僻的景致,忍不住出声:“姑娘,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啊?” “嘘。”姜泠回头示意她噤声,随即继续往前走着,眼神也不停地四处察看。 明鹊一时无言,只得默默跟上,心里却纠结,现在的姑娘真的变得好奇怪,总做一些她不能理解的事,不过不管怎样,她是姑娘的人,总是永远站在姑娘这边的! 今日梁氏生辰,大宴宾客,府里的人基本都去了前厅,姜泠一人在这儿转悠着倒也不会被人注意。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瞧见不远处慢慢走来了一个人影,姜泠顿时凝眸看去,只见似乎是个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清秀女子。 虽不记得相貌,但姜泠几乎一眼就确定了,这便是她要找的人。 当即步子一抬,快步朝那女子走了过去,明鹊亦紧跟着上前。 “姑娘。” 姜泠在几步之遥外停下,先同对方打了招呼,女子看见她,似乎有些意外,忙回礼:“清月郡主。” 姜泠温和一笑:“不知可否问问,姑娘是哪位大人府上的,怎会到了此处?” 对方便轻声道:“小女温月,上牧监温宽便是家父。” 说着,她面上带了丝犹豫,“我……方才宴上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头晕脑胀,便想先离开歇息一会儿,只是,带路的侍女突然说有要事,就将我的贴身丫头带去帮忙了。” 姜泠一听,难怪,她会一人落单在这。 这样的伎俩已是再明显不过了,姜泠正要开口,就见面前的女子身形一晃,似是要晕倒的模样,她连忙上前将人扶住,明鹊紧跟着搀住另一边。 温月整个人虚浮无力,气息也很弱,姜泠蹙眉,料想她是被人下药了,当即道:“明鹊,先带温姑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