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头专心观察起底下的情况,她只觉得声音听起来似乎格外清晰,但注意力都已被对面的赵 璟和林妙芙吸引去,姜泠一时便也忘了问其他的。 林妙芙掩唇轻笑:“璟哥哥莫不是在同我开玩笑,妙芙想要的东西,璟哥哥都能给我?” 对面坐着的公子勾唇:“自然。” 少女笑意愈深,“那,若我要……母仪天下呢?” 赵璟便轻放下茶盏,反问:“又有何不可?” 这倒是叫林妙芙不安了,她支起下巴:“但我怎么听说,璟哥哥与未来的王妃,可是感情甚笃,很是喜爱自己这位未过门的妻子呢,璟哥哥应当也知道,后位太窄,可坐不下两个人。” 赵璟蓦地一笑,抬眼:“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本王需要她的身份。” “那璟哥哥如今,可是也需要我的身份了?”林妙芙歪头看他,一派人畜无害。 赵璟闻言,眸底闪过微不可察的寒芒,但面上仍是云淡风轻,他不紧不慢地转着手边茶盏,“妙芙,太后是你姑母,亦是我的亲祖母,我们身上有一样的血脉。” “姜泠,不过是个外人。” 话音落下,孰轻孰重,已见分晓。 好半晌,安静的空气里终于响起一声娇笑:“璟哥哥,我喜欢你的坦诚——” “和狠心。”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姜泠始终安静地听着,一字不落地都听进了耳中,听进了心里。 她发现,自己似乎也并没有那么痛苦,至少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痛苦,她知道那都不是赵璟真实的心意,不过是为了利用林妙芙罢了,就像曾经利用她那样。 她想,梦中的那个赵璟,大概也就是这么做的吧?一边待她无限温柔眷恋,一边同迫害她的人说着“她不过是个外人”。 可笑,当真是太可笑了。 一直离开了酒楼很远,姜泠都未曾开口,直到临近分别之际,宋怀才终于道:“……郡主,可是难过?” 姜泠闻言脚步一顿,抬眼笑了笑,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宋大人,谢谢你带我看了一场好戏。” 宋怀无言,看着眼前的背影斟酌半晌,到底还是开口:“郡主,还有一事。” 他拿出一个小瓷瓶,“臣思索良久,明日便是郡主最后一次服毒,到时苦痛难忍,郡主可以此物缓解症状。” 见小姑娘蹙眉,他便又解释:“郡主放心,这并非解药,只是用于减轻郡主的痛苦……” “不必了。”姜泠不等他说完,就直接回绝,“多谢大人好意,但既是苦肉计,自然是越苦越好,我不想最后被人见着还有余力,到头来竟给硬推上喜轿。” 她心底生出些不耐,分明是凶名在的外御听司检校使,为何在此事上却显出些反常的啰嗦? “宋大人。”姜泠深吸口气,“时辰不早了,我便不叨扰大人,大人今日所费的心思,我定会记在心里,来日大人若有何需要,凡我所能及,必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