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刚才努力装出的所有从容瞬间土崩瓦解。 姜燃像雕像一样呆愣在原地,直到岑霁面色如常地对她们道了句“再聊”,继而转身接待另一群宾客。 那颗已经堵在喉咙的心颤了颤,又瞬间落回了肚子里。 一直到晚宴行过大半,姜燃都不知道岑霁到底认没认出她来。 要是侥幸没有…… 凭心而论,就刚才自己的表现,姜燃觉得她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思忖间,姜燃已经走到主会场后面的花园。 林公馆是欧式洋楼建筑,花园却被装饰成热带风格。几棵棕榈树分列白石铺就的道路两旁,底下生着美人蕉和扶桑,蟠结错杂,跟没膝的蔓草和蓬蒿相得益彰。 背后是建筑花色格子玻璃上透来的灯光,被树影分割成无数五颜六色的光斑,在初秋的夜风中跃动。 姜燃特地去物品寄存处取来手机,观望四下无人,赶紧拨通了白歆的电话。 “晚宴完了?” 听筒里白歆的声音让姜燃心安。她仅仅犹豫了一秒,就把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偶遇跟好友一吐为快。 白歆听完都懵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结巴着问姜燃到,“你、你说……那天你在街上遇到的那个私生粉是、是Sense集团的岑霁?” 姜燃哭丧着脸,回了个“嗯”。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那边传来白歆理智全无的叨叨,半天才对姜燃道:“要不你先向他坦白,然后道歉吧。毕竟你打他也是事出有因,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也不至于不讲道理。” “可我好像已经错过解释的机会了。”姜燃颓丧地用脚尖踢着小径上的石子,“我刚在会场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他,可能已经走了。” “那……”白歆无语。 或许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内疚,她又鬼使神差地补充,“而且讲道理,岑霁和跟踪狂又不是非黑即白的逻辑。也不能仅仅因为他是岑霁,就证明他一定不是那个跟踪狂吧?况且他长得那么斯文败类,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癖好。” “……”白歆被她这缜密的思路怼得无言以对。 两人絮叨了一会儿,姜燃心烦地挂断电话。 她想回会场再跟谭烟聊一会儿,一转身,就看见身后那簇法式路灯照亮的天堂鸟的旁边,岑霁夹着支烟,从一片蓊郁的植物后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