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妤登时坐正了身子,满眼希冀地望向他:“什么方法?” “你。” 见她摸不着头脑,他继续说道:“你与你阿姊孪生相貌,站在一起也未必能分得出谁是谁,若是你愿意替你阿姊出嫁,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元若妤后怒从中起,对这番荒谬言论难以置信。 碍于对方身份尊贵,她只好藏住心中怒火,尽量让自己的看起来平静些,问道:“殿下这是在说笑吗?” 李啖爽朗一笑:“是。” 他答得干脆利落,元若妤一愣,反应过来后望着他俊逸的脸,面色松泛下来,庆幸自己方才没做出什么犯上之事。 李啖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你与你阿姊倒是很不一样。” “殿下这是何意?” “没什么。”李啖收回眼神,吹了吹茶汤溢出的热气,“这件事情我会考虑,你们先回去吧。” 元若妤喜不自禁,扭头看向一言不发的阿姊。 元若芙朝她欣慰一笑,率先起身拉着她到了帐中间,向李啖行礼道:“多谢殿下,奴与舍妹就先告退了。” 李啖点头会意:“慢走不送。” 等到出帐走远,元若妤向元若芙问道:“阿姊,据你对晋王殿下的了解,他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 “我也不知道,殿下既未给出明确答复,我也摸不准他的心思。” “那……阿姊喜欢殿下吗?” 她这话锋转的突然,元若芙也明显有些愣住,顿住看了她一眼后又继续前行。 “不喜欢。” 她的回答丝毫不拖泥带水,叫元若妤又惊又喜,连忙跟上问:“那便是殿下对阿姊单相思咯?” 元若芙不点头也不摇头,“我与殿下并非你想的那样,我与殿下……是知己?” 她尾音上扬,像是在发问。 “阿妤,你对殿下一见钟情了?” 元若妤脸色一红,“没有!” 这应该……不算吧?她只是从晋王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她从未见过的风采,这种完全陌生的、无法靠近的气息令她有些目眩神迷。 元若芙没再多问,与她并行回到了席面上。 方一落座,荔儿便贼头鼠脑得凑了过来,用极低的声音汇报道:“娘子,婢子听旁边的人说今天裴大郎君也在这里。” 元若妤惊讶看她:“真的?!” 荔儿急溜溜竖起一根手指作嘘声状:“娘子小点声!婢子听得真真切切,就是安陵侯府的裴家大郎君。” 元若妤探头探脑在人群中扫视起来:“在哪呢?你指给我看看。” “走了。” “走了?” 荔儿神采奕奕地将见闻说给她听:“是呀,听说他只待了一小会儿就走掉了,起先就坐在咱们对面呢。” “对面?”元若妤瞠目结舌,“这都错过了。” 偷偷瞄了一眼元若芙,她又降了降音量问:“他怎么也来了?” 荔儿左顾右盼,伏低了身子暗暗道:“裴大郎君声望不好,又一向独来独往,好像上京的皇亲贵胄里只有晋王殿下设宴时会邀他前来呢。” “原来如此……”元若妤脑中再度浮现晋王那张脸,无意识扬了扬嘴角,“殿下真是古道热肠。” 今日心事已了,元若妤坐在案前兴致勃勃地看着场上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对打马球萌生了浓厚的兴趣。 眼看着圆润的木球又一次被射入门中,元若妤转头向元若芙朗声问道:“阿姊,你会打马球吗?” 元若芙摆摆头,“我连骑马都不会。” 元若妤目不转睛盯着场上交战,心中激荡,“是吗?我觉得这个很有意思啊,往后若是有机会,我们姊妹俩一起试试吧!” 元若芙望着她的侧脸,古怪笑笑:“好啊,有机会的话。” 待到回城,元若妤仍旧心潮澎湃。 她在芋县时只听说过达官显贵会以击鞠为乐,可从未真正见过,今日一见倒真叫她热血沸腾。尽管她也连马都不会骑,却也想上场舞杖一试。 元若妤望着天边彩霞,心中忽然感慨起来。若她还在芋县贩茶,哪敢生出今日这大胆的想法?光是一匹马的钱对她而言都难于登天,何况尔尔。 她忽然想快点回家见到莫允兰,想询问她是否寻到可行的商路。 虽说阿爷阿娘已然供给她从未想过的吃穿用度,可不知为何她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她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