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元若芙拇指交叠相送:“嬷嬷慢走。” 望着老嬬悠悠下楼的背影,面色恭谨的女子一双翦水秋瞳微不可查闪了闪。 见人影彻底消失,一旁知云脸色难看的上前来,“娘子,每次与他们扯上关系都没好事。” 她意有所指得太明显,元若芙微微侧眼窥觑元若妤的反应,可隔着帷幔,她什么也看不清。 “知云,我都同你说过多少次了,凡事祸从口出,一定要谨言。” 虽不明显,可知云还是从她眼神中瞧出了从未见过的愠色,心下一怵,“婢子知错了,娘子莫要生气……” 元若芙过来搭上她的小臂,纾解她道:“阿姊莫恼,知云阿姊也是为你好才这般的。” 知云见自家主子的脸色一下子便缓和过来,悄悄舒了口气,心道二娘子的话真是管用。 “我明白,”元若芙笑得无奈,“我只怕往后她因为这张嘴闯下大祸。” “不过阿姊,我竟不知你这桩婚事竟有这样的内幕,既然他们如此轻看你,阿爷为何不拒了这门亲事?” “阿妤久不在上京,不明白这深墙里的弯弯绕绕,这是侯府,哪能说拒就拒?” 元若妤心想阿姊也把她看的太过单纯了,脆生生开口:“阿爷是怕得罪侯府吗?” 元若芙没成想她竟这般直白,一时哽住。 元若妤:看来是说中了。 “宦海沉浮,阿爷昼伏多年才到了如今的位置,怎敢行差踏错半步?”元若芙神色恸容,“阿爷自有他的考虑,我也接受。” 元若妤却皱起了眉头,“阿姊,你见过他吗?” 元若芙知晓她问的是与她定亲的侯府长子,摇摇头,“未曾。” “既连面都未曾见过,更谈不上喜欢,从方才他们口中所言,这位大郎君似乎还品行不端,阿姊当真甘心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给他?” 她义正言辞,元若芙双瞳微缩,垂下眼皮低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阿姊便不为自己的幸福考虑吗?” “身受家族荣光荫佑,自不能为一己之私做出有害之举。” 元若妤瞧着她这副柔弱顺从的模样,心下无奈,也没了心思再为这无稽的婚礼挑选首饰,便想就此离开,可却不见了阿兰与荔儿的踪影,四处寻觅无果后向元若芙交代道: “阿姊,我先下楼找找她们俩。” 元若芙还未答她,她便已心急地下了楼。望着妹妹消失的衣袂,她不觉低喃出声:“就如此紧要养姐吗?” 元若妤遍寻了两个楼层才在一楼的面花处寻得二人。荔儿脑袋被人冷不丁敲了一下,正欲回头理论之际,帷幔间却是张熟悉的脸,转怒为喜道: “娘子!你也下来了?” 莫允兰听见荔儿呼声也转过身来,两眼弯弯看她,“阿若。” 她们二人倒是笑逐颜开,元若妤鼓起腮帮子质问道:“你们怎么下楼了也不叫我一起?这楼里人这么多,害得我好找。” 荔儿抬手用指甲剐蹭脸颊,嘀咕道:“方才莫娘子说想下来看看,替娘子选件东西,见娘子与大娘子正聊得起劲,便不打扰你们先下来了。后来听见楼上动静想上去时,又挤不过去,只好在此处等娘子了。” “原来如此,”元若妤挤眉弄眼,“那好吧,这次就算了,下次可千万记得叫上我。” “是是是。”莫允兰被她逗得发笑,从袖中拿出一个小木盒,“阿若,这是我给你挑的一对耳坠,虽然只是岫岩玉所做,却也十分精美。” 元若妤乐滋滋接过,“岫岩玉怎么了?阿兰送我的,就是石头做的我也喜欢。” 打开一看,是一对水滴浅绿色的耳坠子,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素雅大方,倒让她又想起来重鸣那只簪子。她更怀疑重鸣的簪子也是在这儿买的了。 元若妤将它举起来对着光看,顺口一问:“对了阿兰,这对耳坠要多少钱哪?” “三十文。” “三十文?!” 元若妤瞪大眼,收回手翻转几轮仔细探察它的特别之处,“这么小小两个便要三十文?我的天爷哟,这得一月多的米钱了。” “那咱们卖茶剩的不只有一百一十文了?” 允兰点头,元若妤哀痛闭眼。荔儿在一旁看的迷糊,“娘子是郎中千金,还用得着为三十文钱犯愁吗?” 元若妤攥紧了耳坠,拍拍她的肩,“荔儿,你不懂,自己挣钱有多难。” “阿若,方才楼上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见好多人都赶去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