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答应这个条件,我这会儿再回去一趟便能动身。” 霍嬷嬷犹豫再三,还是应承下来:“好,那我便在这里等着娘子。” 元若妤转身离开,走到莫家村,远远便看见允兰神色紧张地来回踱步。 “阿兰!” 莫允兰听见熟悉的声音,站定瞧见是若妤急忙迈开步子朝她跑去,一把将她抱住,声音颤抖道:“阿若你去哪儿了?我看你和重郎君一起失踪了,生怕是他又劫持了你。” “没事了阿兰,是那个史笕,他果然有问题。我被他下了蒙汗药,将我迷晕后送到县尉府中,还好重鸣及时将出现,否则后果我真是不敢设想。〞 莫允兰小脸登时煞白,气得发抖:“畜牲!” “阿兰,”元若妤拉起她的手,“现下我已经得罪了县衙,我们得早日离开以免被他们报复。你可将阿娘的嫁妆给赎回来了?” “嗯嗯,叔伯他们这次竟没有为难我,直接将阿娘的首饰田产都给了我。” 元若妤了然点点头,“那我们这便收拾收拾,那边车马都已经备好了,只待我们人到了便可出发。” “这么急吗?”莫允兰被她牵着往前走,险些被碎石绊倒。 “越快越好。” 两人日子清贫本就没多少财物,不过是打包几件衣衫裙子罢了,如今顶多再加上林氏的少许嫁妆,都占不了几厘地方。 “对了,还有重鸣的东西。”元若妤走进灶房,伸手掏出一个布包揣进包袱。 两人最后再在院门前回望这座相伴了十几年的屋子,竟然就要离开了,并且极有可能这一去便是永别。 来到芋缘客栈,元若妤先是互相介绍了一下霍嬷嬷和莫允兰,彼此打过照面后。元若妤上了天字一号房,轻叩门板,房门从里面被缓缓打开。 元若妤将之前从他这里拿走的东西都悉数交还给它,除却商量好的十五两银子。 裴衍接过布包,几不可查地吁口气说:“没想到是你先走一步。” 元若妤也五味杂陈,明明自己才是受害之人,却要躲着加害之人生活。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倒是你,既担心暴露踪迹却还如此招摇地住在天字号,便不怕仇人寻来?” 裴衍望着她的眼睛道:“大隐隐于市,最危险之处往往也最安全。” 元若妤思索片刻将多的五两银子还给了他,“算了,往后你便是亡命天涯,家中纵有家财万贯也再用不上,还是拿着这些钱财傍身吧。” 裴衍没有伸手去接,问道:“那你呢?” “我?” 元若妤想着日后也不复相见,索性告诉了他实情:“其实昨日未告知你,我亲生父母来寻我了,我现在就是去投奔他们,你不必替我操心。” 裴衍点点头,仍旧没接下银两,“虽说如此,但这钱还是不能收回,重某便在此祝元娘子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元若妤巧笑嫣然,双手作揖:“有缘再见。” 来到楼下霍嬷嬷已将一切都打点好,站在马车旁等着她。 “娘子,请上车吧,莫娘子已在车上等着您了。” 霍嬷嬷替她将车帘揭开,元若妤有些受宠若惊,“多谢霍嬷嬷。” 后者也受宠若惊,谄笑道:“娘子言重了,这是奴的本分。” 待她上了车,霍嬷嬷也紧随其后,车夫扯住缰绳长“驾”一声,车厢便缓缓移动起来。 元若妤不太习惯坐在车内的感觉,向霍嬷嬷问道:“嬷嬷,我没乘过车,也未曾去过京城,不知道此行要多少时日呢?” “芋县离京六百多里路,乘车快马至多三日便能抵达。” “六百多里?”莫允兰低呼出声,抓紧了元若妤的袖子,“阿若,我们还从未离家这么远过呢。” 元若妤轻轻握住她的手,“不要紧,往后我们都在上京,那儿便是我们的第二个家。” 莫允兰瞧霍嬷嬷一眼又回过来直直望着她,没底气地点了点头。 霍嬷嬷瞧穿她的心思,笑得亲和:“莫娘子不必忧心,我家主君和夫人都是极为和善的人,您能一同前去,主君定还要摆下宴席好好感激您这些年对我家娘子的照顾呢。” 元若妤虽知她那是巧言令色,却也跟着附和:“是啊阿兰,你就放宽心吧,凡事有我在,定会将你护好的。” 连连两副补药喂来,莫允兰着实委心不少,稍稍舒展眉宇复又点头。 不紧不慢走了三日,元若妤终于站到了金光门下。 朱红色大门嵌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