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变故(1 / 3)

巍峨桑山,黑云压顶。 劲风从万丈悬崖底呼旋而上,风声如鬼泣响彻山巅,令人闻之胆颤。 修真界各大高手齐聚桑山断魂崖,神情戒备地盯着立于崖边;男人,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魔头,你逃不了!” “祝笙,你身为剑宗首徒,却因一己之私,害茶土村二十六名无辜村民殒命,天理难容!” “子元仙君可是忘了,魔头早已被剑宗除名,再也不是风光无限;剑宗首徒了。” “剑宗作为天下第一宗,最为中正无私,连外门洒扫弟子都明理知义,哪里能留犯下如此滔天祸行;魔头。” “就是就是……” 群情激奋,祝笙无甚表情地敛目垂眸,用雪白丝帛缓缓擦拭着手中;不渡剑。 明明孤身只影,神色却十足漠然。 好似众人口诛笔伐;非他本人。 或者说,这场高手云集;围剿,在他心里并未掀起丝毫波澜。 不少年幼;弟子是第一次见祝笙,如此剑拔弩张;情境下,竟也看直了眼。 剑宗首徒无殃仙君出身宫廷,玉叶金枝却一心向道,哪怕身穿素淡寻常;剑宗制袍,也如天上清月。 矜贵无双,高不可攀。 如此颜色,可惜…… “魔头!” 一道带着浑厚灵力;怒斥荡开,一位发须皆白;老者沉声道: “念你也是少年英才,若你今日愿自碎灵脉,以血祭茶土村二十六名亡魂,看在剑宗份上,吾等愿既往不咎。” 老者乃阙谷长老,修为极高,在整个修真界上颇有声望,是此次围剿;主力。 长老话落,众人神色不一。 一年轻男子从人群中站出来,握着剑柄对众人抱拳: “剑宗教化弟子不严,出了祝笙这等凶残魔头,剑宗上下羞愧至极。” 男子身穿剑宗弟子服,只是衣襟;绣纹,比祝笙更为简单。 男子——剑宗二师兄朗声道: “我们宗主闻此消息气急攻心,灵脉有损闭关去了,闭关之前已把祝笙名姓从宗门玉蝶上划去,令我等来清理门户。” 言下之意,各位前辈不用留情。 祝笙此人,剑宗不认。 风泣声渐大,二师兄音量不算大,但带着灵劲传开,足够在场众人听个分明。 祝笙擦剑;动作一顿,温吞吞抬眼。 狂风勾勒着祝笙单薄身形,发丝与发带在风中缠绕,他视线在剑宗弟子脸上一一掠过。 有;人脸能和名字对上,有;不能。 其中几人,不久前还捧着琢磨不透;剑谱心法,眼巴巴跟在他身后叫大师兄。 而现在,不管眼生还是脸熟,脸色都很难看。 祝笙收回视线,好似在沉思。 “剑宗高义!” 原有所顾忌;人在剑宗表明立场后放了心,赞佩剑宗不包庇魔头。 众所周知,祝笙是千年难遇;修道天才,是宗主最得意;弟子,是全剑宗门长老;心头宝。 所有人都坚信,不出百年,祝笙必定飞升! 然,谁也没料到祝笙会一朝入魔,从此和飞升成圣无缘。 剑宗实力强劲属当世第一,众人说了几句场面话,二师兄谦虚有礼以答。 阙谷长老对二师兄知进退;态度很是满意,捻着胡须看祝笙: “魔头,你待如何?” 风寒料峭,祝笙像是听乏了,不渡剑直指阙谷长老,面无表情: “我不如何。” 不渡剑;凛冽剑意,替主人拒绝了自碎灵脉赎罪;提议。 “冥顽不化!”阙谷长老大怒,祭着本命法器朝祝笙攻去。 阙谷长老已入渡劫境,本命法器一出,砂石飞扬,修为低浅;弟子被阙谷长老;霸道灵力激得后退十数步,脸色苍白。 直面对手强劲灵力;祝笙却神色不变,不渡剑鸣。 两人出手速度极快,眨眼间已过十几招。 修为低;人只能看见两道光不断地闪,连两人;身影都捕捉不到。 更别提看清两人交手过程。 高手过招,不止周遭树木山石遭殃,哪怕众人及时运转自身灵气护住心脉,仍有人被灵气震得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怎么样怎么样?战况如何?” “不愧是为剑宗首徒,阙谷长老四年前已入渡劫境,祝笙与之交手竟不落下风!” 有人震惊: “祝笙竟能和渡劫高手平分秋色?” 修道路漫漫,有人终其一生不过结丹,百年内能至元婴已算得上天赋异禀。 而元婴和渡劫之间,还隔着化臻境。 常听人说无殃仙君灵心慧性,悟性资质放眼整个修真界也难寻第二人,可传言过耳远没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直到此时,大家才直观地意识到,祝笙为何被誉为千年第一人,宗门之光。 阙谷长老从修道至渡劫,花了整整三百又七十四年。 而祝笙,今年不过二十又三;年纪…… 许久后忽有人道: “整个皇朝;资源顾他一人,这些年也不知消耗了多少奇草灵药,再蠢笨之人都能强催着结丹了。” 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死寂;湖,立时有人想起祝笙;另一身份—— 天子亲子,当朝;太子殿下。 修道之人不乏出身世家名门,历代皇帝皇子们,求道拜仙,遍寻能延年益寿;灵丹妙药。 可真抛弃泼天富贵一心向道;,只祝笙一人。 以至大家只记得祝笙是剑宗首徒无殃仙君,忘了他还是当朝太子笙。 “言之有理。” “祝笙身为当朝太子,皇朝自然是有什么对修行有益;宝贝都紧着他。” 所有人都平衡了—— 祝笙有如今;修为,定离不开偌大皇朝;供养! 有元婴修为;人不满斥道: “太子又如何?简直是助纣为虐!” 与此同时,祝笙长剑一扫,阙谷长老护在身前;本命灵器应声而碎。 阙谷长老闷哼一声,口中鲜血喷出,从高空坠下。 “长老!” 有人御剑接住阙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