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跟前,都不会是什么小事,很有可能关系到一大批人的一生。

多说一句,东厂和锦衣卫很多职能重合,还相互内耗,真的大可不必。】

朱翊钧陷入了沉思,主播没有说错,只能减少委托代理问题发生的可能,完全杜绝太难了。

难怪太.祖皇帝要坚决废除宰相一职,可见专权的首辅也绝不应该存在。

朱翊钧才这样想,很快就被打脸了。

主播笑笑:【但是首辅作为皇帝的代理人,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背锅侠。

大明最好用的背锅侠便是严嵩,主播不是要洗白他,他是巨贪无可置疑,那给了他贪污机会的是谁呢?】

他的皇爷爷明世宗朱厚熜,年号嘉靖。

主播笑笑:【嘉靖帝迷信方士,好长生不老之术,每年不断修建斋醮,俗称“道场”、“法事”。

说真的,现在我们科学技术这么发达,都没有谁能长生不老的,他们那完全是被道士忽悠瘸了,劳民伤财。】

朱翊钧神色黯然,可惜他的父皇和母妃都信奉道教,也都相信长生不老之术。

记得他还小时,听父皇和母妃讨论过,皇祖父从小体弱,看起来不是长寿之人,自开始信道之后身强体壮,活到六十岁一点都没有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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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慈圣皇太后和仁圣皇太后开口质问。

高拱的心如坠冰窟,冯保信誓旦旦说他有不臣之心,还让东厂的太监作证,他辩白不过。

谋反的心肯定是没有,老妻总说有时候他说话不经脑子,十分鲁莽,小心祸从口出。老妻说得对。

高仪不知此事又是哪般闹剧,深怕惹祸上身,静静站在一旁。

慈圣皇太后道:“你高拱辜负先帝重托是事实,太令先帝失望了。”

知道真相的朱翊钧为了即将到来的一件大事,不便开口相帮,见高拱落了下风,似无意道:“朕自登基以来,一日都不敢忘记先帝嘱咐。高阁老原来这般看不上朕,不知何时在朕背后竟说了此话,枉费朕还以为你忠心耿耿。”

高拱一愣,赶紧道:“陛下明察,臣对陛下忠贯日月。”

程文受了廷杖,行刑的是东厂提刑官,冯保的人。按照冯保睚眦必报的性格,程文本会死在宫中,但小皇帝万历令殷朗监督行刑,才保住了程文一命。

他明白若自己真的出了事,能够保自己命的,除了自己一派同僚,只有小皇帝了。他不能让小皇帝认为他不忠。

冷静下来,又问冯保:“你说老夫说过此大逆不道之话,能否让老夫知道是何日何时何地所言?”

冯保道:“万岁爷登基前日,你在文渊阁所言。”

高拱眼睛一亮,道:“那日我们一直待在文渊阁值房,到了晚上都没有回去。”

又对着高仪道:“小高阁老,我们一直在一起办公,请你一定要为我作证,我高拱绝对不会说如此大不敬之话。”

这是高拱对高仪最客气的一次。

高仪不想掺和他们的事,但谋逆是大罪,良心上实在过不去,“我不记得那日之事了,只记得张阁老也和我们一同留守。”

朱翊钧一双桃花眼看向张居正,里面充满信任和依赖。

像是被欺负的孩子,找大人做主。

慈圣皇太后憎恶高拱,此时除了张居正,没有人能为高拱说话,扳倒高拱就在眼前,心里十分痛快。

张居正也明白此事是扳倒高拱最好的时候。

无需确凿谋反证据,有他的证词便可以让两宫太后和皇帝对高拱心生忌惮,将高拱赶出内阁,赶出京城。

主弱臣欺的历史教训比比皆是,仁圣皇太后和慈圣皇太后不会不明白,所以面对强硬的高拱会心生不安。

高拱的人强势攻击冯保本就给她们留下了不好印象,如今高拱大放厥词更会加深不敬帝王的印象,进而对高拱心生警惕和排斥。

这便是利用人性弱点。

正在犹豫不决之时,掌印太监殷朗似无意间提起,“启禀万岁爷,启禀两位太后娘娘,奴婢若是没有记错,那日锦衣卫指挥使朱大人的人也在文渊阁。”

在朝堂商议重大政务时,司礼监掌印一般会留下,替皇帝说一些他不方便说的话。

殷朗接着说:“陛下登基是天大的事,不放心三位阁老和朝中大臣的安危,派了锦衣卫保护。”

锦衣卫不知何时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冯保早就意识到。还好锦衣卫指挥使朱希孝为人正直,与自己并未交恶。

不过,同样也意味着此次倒高拱计划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