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小。越是能忍,越是要谋大事。” 细细咀嚼孙海这一番话,孟小忠叹气:“是我着相了。” 干爹孟冲横死,到现在还没个结果,自己来了司礼监当差,又处处不顺心,时不时被冯保或他的人刁难,说不委屈、不怨恨都是自欺欺人。 孙海笑道:“是以前万岁爷和你干爹将你护得太好了。不像我,冯保的干儿子可不止我一个,谁有本事谁出头。” 小太监入宫,一般都会投靠大太监寻求庇护,孙海当初选择了冯保;孟小忠选择了孟冲。冯保势大,投靠他的人很多;孟冲后来成了司礼监掌印,却只认了孟小忠一人当干儿子。 孟冲已死,冯保只觉浑身轻松,头顶的阴霾总算驱散。 此生最大的敌人便是高拱。与万历帝关系已经降至冰点,若不能尽早解决高拱,以后怕是难有机会。 他让亲信徐爵向张居正寻计问策,“除高拱,首辅你做。” 张居正回复:“利用好人性弱点,便可达目的。” 冯保左思右想张居正话中含义,最后定下计策。 一日,冯保神色慌张去了慈宁宫,仁圣皇太后和慈圣皇太后围着火炉坐在一起闲谈。 慈圣皇太后皱眉问:“何事如此慌张?” 冯保道:“奴婢有十分紧要的事禀报太后娘娘。” 孝安皇后尊号定为仁圣皇太后,她原本就不喜冯保,见他如此,便对慈圣皇太后道:“妹妹先忙,我回去了。” 慈圣皇太后还未回话,冯保道:“事关重大,奴婢斗胆请两位娘娘都听一听。” 慈圣皇太后看着仁圣皇太后道:“姐姐要是没有急事,不妨听听冯保有何事。” 仁圣皇太后点头,道:“也好。” 慈圣皇太后对冯保吩咐:“快说。” 冯保道:“奴婢得了消息,高拱不满万岁爷,对外放言‘十岁孩童如何做天子’。” “十岁孩童如何做……天子?”慈圣皇太后阴沉着一张脸,盯着冯保问,“高拱果真这样说?” 十岁小皇帝万历做不了天子,那谁做? 他高拱吗? 冯保见慈圣皇太后发怒,暗暗得意,再接再厉,愤愤然道:“奴婢得此消息也如娘娘这般震惊,想当初先帝对高拱恩宠有加,驾崩前还将陛下托付,谁承想他狼子野心,竟欲行乱臣贼子谋逆之事,娘娘万万不可放过他。” 东厂爪牙无处不在,慈圣皇太后没有怀疑。 慈圣皇太后惊怒:“快去!让人抓了他。” 冯保拔腿便跑,仁圣皇太后连忙阻止:“慢着!” 冯保只好停下,看向慈圣皇太后,等着她发话。 慈圣皇太后不解,“姐姐,高拱此贼可恶,生了谋逆之心,万万不可再纵容了。” 仁圣皇太后劝道:“妹妹稍安勿躁。高阁老贵为首辅,事关社稷和江山稳定,万万不可冲动行事。” 慈圣皇太后略一思忖,觉得仁圣皇太后的话有理,想要除去高拱一定要服众,不然引起官员不满,社稷动荡,“姐姐以为如何办才好?” 仁圣皇太后道:“我远不及妹妹聪慧,哪有什么好办法。这事还需妹妹拿主意。” 慈圣皇太后沉思片刻,脸上若有所思,问冯保:“这事你有没有向皇上禀报?” “事关重大,奴婢知道后先急着来找娘娘了。”冯保语气诚恳,“求娘娘问万岁爷做主。” “你去向皇上禀报。”李贵妃满意地看着冯保。 “奴婢明白。”冯保头脑灵活,一点就通,很快明白过来李贵妃意思。 直接去了文华殿,朱翊钧还在上课。 冯保耐心等待,在脑子里将话润色几次。 朱翊钧课间休息召见了冯保,听他一时抹泪,一时咒骂高拱,哭天喊地又喊先帝,唱念做打俱全。 若不是在直播间看了直播,又听那人身兔子头主播解释了来龙去脉,他肯定会被冯保骗得团团转。 一个人唱了半天戏,万岁爷没有任何反应,这是太过气愤呆愣住了,还是不信自己这些话? “万岁爷。”冯保出声提醒。 “他竟如此大胆,朕要撤了他首辅之职!”朱翊钧配合演戏。 冯保拱火,“万岁爷,你太仁慈了,似他这样的人就应该抄他满门,诛他九族,让众人引以为戒。” 朱翊钧怒气冲冲:“今日的课不上了,让三位阁老和六部大臣去乾清宫!” “再去请两位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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