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我不管你服不服,现在我派冯保去告知阁老们,因你父皇驾崩,你伤心过度,无心继承。”李贵妃强硬说道。 “母妃何必掩耳盗铃?刚刚礼部尚书吕调阳已经将登基事宜安排下去了。” 这是告诉李贵妃,朝中大臣都已经知晓他第一次就接受登基请求。 李贵妃站起来,走到朱翊钧跟前,微微俯身:“混账东西!” “啪!”一巴掌将朱翊钧打得跪倒在地。 李贵妃毕竟快三十了,力气比年幼太子大许多。 “我一片苦心,被你糟蹋至此。我们教你按照祖宗传统规矩,推辞两次继位之请,你毫无谦让之德,此为其一;忤逆嫡母、生母,是为不孝,不孝之人如何堪当大任?此为其二。” 朱翊钧爬起来,跪直身子,顶着红肿的脸,道:“谦让之德需是出自真心;儿臣感恩母妃苦心,一定会对母妃、母后孝顺,只是母后、母妃所言有道,儿臣才愿听从。” 嘴巴一股腥甜味道,流血了,他知道。 李贵妃见他如此狼狈,还在嘴硬,原本一丝疼惜被怒火烧干,讥讽:“小小年纪,你如何判断何为有理,何为无理?全是你私心作祟,还巧言令色,你要还是如此,就不要当皇帝了,免得大明败在你手里了。” “大明败在你手里”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朱翊钧,“母妃若如此认为,那我现在去请阁老、宗亲和国公进宫,母妃想让谁当皇帝就直接和他们言明。” “你……”李贵妃一心想要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不听话会有什么后果,但他反应出乎意料。 一个好的开始十分重要。 一次又一次妥协只会让人看出你软弱可控,进而通过各种话术和手段让你以为你的想法全是错的,别人的才是对的。等你发现时,你已然失去自我、面目全非。 朱翊钧不是真的不想继位,但他要通过他的方式告诉所有人,他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任何人的傀儡。 他有把握赌上一赌。 除非他们要让另一支朱家人继承皇位,不然只能从他和潞王中选择皇位继承人。他没死,潞王活蹦乱跳,宗亲中一旦有人有取而代之想法,一定会被世人唾弃,不用朱翊钧自己出手,监察御史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没他们。 三位阁老,高拱对先帝忠心耿耿,不会选择潞王。 高仪狡猾求稳,又教导自己几个月,有师生之实,感情总比旁人多几分,很大可能不会主动选择潞王。 张居正是一个有理想的人,他有改革的野心,也有培养贤君名留青史的抱负。他从未考虑过嚣张跋扈、不学无术的潞王。就算他现在考虑,内阁毕竟不是他一人独大,他没有把握可以扶持潞王上位。 至于嫡母孝安皇后,她疼爱自己,绝对不会因为一次小小虚伪的礼法纵容他们废除自己继承资格。 孝安皇后虽不得宠,但在名义上,她是一国之母,话语权很大,隆庆帝过世,她最有资格管教年幼的皇帝。 至于生母李贵妃,她偏心不假,然虎毒不食子,她现在没有想要自己死。 一个被废除继承资格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自从他第一次进入直播间,他确定直播间那方世界的遭遇他不想经历,他不断思考,不断思索,想明白了一点,强硬,只有强硬才能不被轻视,不被控制。 只是年纪终归是自己最大的短板。 文华殿学习不能停止,同时也不能错过直播间。 经书、史书要学,更要学的是治国之道,要从实践中学习,而不是纸上谈兵。 李贵妃再一次遗憾,当时自己太过自负,以为已经劝动隆庆帝按照她的想法,让冯保一同辅政。 现在局势越来越失控,太子叛逆,三位阁老中只有张居正有能力教育好太子,可无人引导太子,太子待张居正也并无特殊之处。 她设想的局面,冯保替她看住内阁,内阁中张居正忠厚又是治国之才,他管好朝廷。这样一来,待太子年纪大了,轻轻松松接过权柄。 大好的局面,被太子毁了。 不可否认,不论李贵妃还是张居正,他们一开始都想要教育出一位明君。他们有一套明君的判断标准。可最大的问题是,从他们那里得来的判断标准,不会随着太子长大而发生变化吗?一旦太子长大了,形成了属于自己的判断标准,是不是很容易走到完全否定他们的一端? 有多少控制欲以爱的名义。 李贵妃以为一个人尝试过权力滋味,便很容易放手,殊不知另一方世界,小小的朱翊钧不得不忍让他们,承受一次次试着亲政,一次次失败的痛苦。一开始他们不愿意放手,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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