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含义我想比较简单。” 降头师拿出照明的烛火, 他手中的烛火呈蓝色的火光,只见燃烧不见蜡烛融化。 “怪物和乘务员眼中的门未必就是我们眼中的车门,他们或许会从车厢的其他地方进来, 比如说敲敲咱们的墙,穿墙而过对于怪物来说也不是不可能。”降头师说道,他手腕上的念珠在蓝色烛火的照射下,每颗柱子上都有不同表情孩童的脸。 “这第一条和第三条是什么意思……”降头师看向张白白, “你有什么头绪吗?” 这纸条字里行间都带着浓烈的恶意, 引起一个车厢里的人之间相互怀疑。 张白白并没有顺着降头师的思路想下去。 她直视降头师的眼睛,语气平静:“这取决于这张纸条的作者是谁?如果蓝底白字的告示是乘务员提供的规则,那这张是谁写的?” 告示的源头不同, 目的不同。 乘务员提供在车厢里活下去的规则,而4班的怪物则会想方设法的进来。 降头师微微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 咂舌感慨:“你倒是敏锐。” 如果最后出现的这张纸条是怪物写的话,那么上面的文字就不可信。怪物的目的是要进入车厢, 对求生者不利,不能按照最后一张纸条的提示做。 “你不知道?”张白白感到意外, 经历过一次4班值班的降头师居然没有想清楚这种关键问题。 “上次神圣女巫被吵醒了。”降头师冷笑,“雷暴那小子自作聪明把怪物放进来,想要借那位的本事。怪物是死了, 那小子也被打了半条命。” 自作聪明? 张白白可不相信这种说辞。 手电筒照射玻璃反射出两个人各怀鬼胎的面孔,对面的车厢里一片漆黑看不见人影。隐约能听见他们争吵的声音, 似乎在说什么头上。 “上次的怪物从哪儿进来?神圣女巫杀死它后怪物是什么样子的?”张白白又问。 在玻璃窗的反射中, 雷暴正盯着张白白的背影看。 只要张白白表现出一丝怯弱不自信, 车厢里的两个人就会对她下手, 掠夺她安全屋里的物资。但目前为止, 张白白从容的让他俩难以摸清。 “你的疑问可真多啊。”降头师不满的嘟囔,不过仍然回答了这两个问题,“上次4班的怪物从我们现在这个门前进来,对面也被突破了,死了两个人。” 说话间,右边车厢里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降头师的声音短暂卡顿,接着又说:“神圣女巫并未离开自己的安全屋,将怪物轰成了渣,同时削掉了雷暴的下巴。如果你想的话,说不定可以从咱们的地板上抠出怪物尸体的粉末。” 张白白听见对面车厢里粘液蠕动般的动静,听着像是有人用收音设备放大了蜗牛爬行的声音。 随着这个声音越来越近,空气中的水汽变的丰富,玻璃上面挂上层雾状的水汽,遮蔽视线。 “你觉得这张纸条是谁写的呢?”降头师像是没有听见这个声音一样继续说话,他的声音盖过了雷暴粗重的喘气。 这个时候张白白清晰的感受到有东西到了他们车厢的附近,车厢顶部像是被粘液包裹住了似的。张白白悄悄捏住威压和剧毒之水两个技能,举着手电抬头向上看。 通风管的风扇处凝结了一滴小水珠,跌落地面,发出“滴答”的脆响。 相邻的车厢求生者生死未卜,现在要轮到他们了。 “如果是怪物的话,那最后一张纸条上面写的一半是真的。”降头师不正常的絮叨,“怪物不会希望我们死于乘务员之手,它想亲自进来干掉我们。所以怪物既要帮助我们规避来自乘务员的伤害,又要想办法蒙混进车厢,当怪物可真不容易。” 张白白没有理他,降头师自言自语。 “一会儿5秒钟的时间,乘务员会扣三下门,如果我是怪物,肯定会卡在第5秒的最后一刻敲第四下门。求生者不是机器,未必能那么精准的数秒。” 降头师每句话都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性格一直这么啰嗦吗? 张白白觉得有些古怪。 降头师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他现在话还是太多了,在降头师说话的期间,又一滴水珠从通风口的边沿跌落,落在上一滴水珠的位置,发出第二声脆响。 车顶、“门”、怪物、乘务员…… 这些关键词在张白白的大脑里飞速运转,排列组合。 雷暴和降头师上一次能把怪物放进来,一定是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才能确定有东西在外面。 张白白发现自己被降头师引导的进入了惯性思维,想当然得的认为怪物会“敲门”。然而,怪物都不长人形,怎么会用手敲门,它们甚至对门的定义都不一样。 降头师字里行间都在说“敲”字,张白白虽然对他的话只做参考,但也不免被带进了沟里,下意识觉得敲门就是“咚咚咚”的声音。 不到5秒的时间,张白白终于想明白。 这个水滴就是客运4班在敲门! 已经两声了!过去了多少秒? 降头师这是想借环境因素对张白白动手。 时间飞速,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滴答……” 第三滴水从房屋上滴落,阴暗的环境中,雷暴丢出个特殊道具炸开通风管。 “轰——” 一声巨响,炸的整个车厢都震了三震。 张白白踉跄。 与此同时,所有照明设备全部熄灭。雷暴的袖管里弹出飞爪,扣住自己安全屋的屋檐,飞爪绳索收缩,雷暴被拉扯着飞回自己安全屋的前院内。 降头师如壁虎般快速攀爬,绕开张白白直接从窗户跳进安全屋。 三声敲门,是客运4班的乘务员。根据乘客需遵守的守则,当乘务员进入车厢时,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