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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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孟子谦心中气方木然口是心非,“那前几日在溪涧采药时,你是不是生气?”

“孟二公子,在你的理解里,是不是所有的情绪都只有‘生气’二字?”

孟子谦上前一步,低头认真的看着方木然,“那你说,是什么情绪?”

方木然不敢直视,后退一步。

“嗯?那你现在是什么情绪?”孟子谦的声音犹如深海的鱼妖低吟,沙哑魅惑。

其实这种事情还有很多,只是方木然的脸越发绯红,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登徒子,有点不忍再开口。

“我、我不知道。”方木然越发的低头。

孟子谦一连串的问题让她猝不及防,每提起一段,都仿佛又经历一遍,连带着已经结痂的手腕都隐隐作痛。

雨幕初遇,孟府中救治大哥,被献祭,再被他救出……一幕幕似前朝旧梦般遥远的回忆开始涌现。

她曾觉得孟子谦幼稚,不可理喻,迂腐,守旧,却从未想过“生气”,她能气什么呢?

她,有什么好气的呢?

“你如何不知,你只是不肯罢了。”孟二低声叹息,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感叹,眼前这个姑娘真的是人如其名。

方木然心里有些异样的滞涩,还未来得及细想,就听孟子谦问:“你可有什么小字?”

“啊?”方木然不理解孟子谦是如何跳到这个问题上的,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你应该起个小字,名字是父母取的无法舍去,起个小字,最好是聪慧些的,日常多叫叫,省的你真如名字般。”

“……”

孟子谦话里的意思,方木然如何听不出,这是变着法的说她木。

方木然从未觉得孟家这个宅子如此之大,主院与家的距离如此之长。

方木然索性慢慢悠悠的踱步,轻声说道:“我自小无父无母,这个名字是一个算命先生给我起的,然,是了然之意。”

“……你知道钝感力这个词吗?”

“那个算命先生说我应该钝感力强一点,就不要事事都挂心,事事都操心。”

“我本就没有亲人,能活下来便是幸运,万不可再计较再奢望。”

方木然声音平静的犹如一池秋水,晚风也掀不起涟漪。

不知隔了多久,孟子谦闷闷的声音传来。

“所以你一直把我推给茴香?”

秋水池中被投下一颗石子。

方木然的心里跟着“咚………咚……咚…”

“我、我哪有?”方木然下意识的反驳,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一直在给他们制造机会,就有点心虚,不由加快脚步,“我这是在帮你们!”

她发现孟子谦的思维也跳脱的很,总是不着边际的冒出一句让她脸红的话。

可他的神色却一如往常,叫人分不清是认真还是玩笑。

方木然走在前面,脚步飞快,孟子谦跟在身后,眉头皱到一起,方木然这句“帮你们”,一下字将他心中所有的困惑搅弄在了一起。

他抬手想拦住方木然,远处泽兰的声音传来,“小姐!二公子!”

泽兰远远迎来,“可算回来了,听说主院那边乱成一团,阿盛说的吓人,还拦着不让我去,小姐,是不是午饭都没有吃?”

泽兰这么一提,方木然才觉得饿了。

胃里翻江倒海颠三倒四的抽抽,“还真是饿了,做什么好吃的了?”

主仆二人直接忽视身后跟进来的孟二,径直去了餐厅。

二人走的不管不顾,孟子谦在后面无奈扶额。

难得寻到一次沟通的时机,还是错过了。

其实与其说是被泽兰打断,不如说是孟子谦自己也想结束这段对话。

本来是抱着与她摊牌好好谈谈的心思,但是俩人说着说着就开始跑偏,总是聊不到点子上,不知道是她有意避开还是真的聊不到一起去。

不过也并非没有收获,至少可以肯定之前与茴香间的种种,她确实是生气了,而且还不肯承认。

孟子谦轻叹,似乎有点理解章悬总说的那种,无奈又无可奈何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