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衣袖下咳个不停,一边咳,一边看着章悬的脸色,“这酒太烈了。” 方木然和孟子谦眼观鼻鼻观心,对视一眼,默默的开始吃饭,唯有茴香这接着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一时僵在那里。 “这不过是寻常汾酒,往日女儿红郡主都能饮上半斤,今日是怎么了?”章悬不解,对着茴香轻抬下巴,示意她就放下吧。 “许是近日舟车劳顿,不胜酒力了。”许是呛到了的缘故,郡主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泛粉。 “即使如此,桌上又多是女眷,我看我们便不提杯饮酒了,孟某便有事直说了。”孟子谦将酒盅扣下, "此番孟氏商队南下,嘉诚郡主与章公子亦将随行,娄家镇的交易也进行的差不多了,明日午后我们便会启程。" “今日这便算是我们的临行小聚,望日后好生相处,顺利抵达娄家港。” “碰不了酒,我们碰个馒头吧!”方木然举起之前孟二给她掰的半个馒头,周围人俱是一愣,随即不约而同的举起了吃了一半的馒头。 “祝我们...一路顺利!” * 饭后茴香主动留下收拾残局。 方木然连忙拦着,拦不住只好抢着撤碗筷,俩人一路抢到小厨房,茴香想直接洗碗,将碗筷直直的压向水桶。 茴香自小就在乡野间长大,力气自然大些,这一用力连带着方木然的手都一同浸入了冰凉的水中。 “嘶...”方木然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手腕的伤口一阵刺痛,带着麻木尖锐的灼烧感。 方木然一下握不住碗碟,骤然松手,激起硕大的水花,溅了一旁收案板的泽兰一身水。 “小姐!”泽兰惊呼。 方木然早就不在意自己的伤口,这包扎的白布还是孟二强行要求包上的,如今已被浸透,黄褐色的不明液体微微渗出,被泽兰拉去查看情况。 “怎么了?”孟二听到声音进来,就见到主仆二人头对头握着手,方木然白皙的小脸更透着三分苍白,眉头皱起,紧咬着唇角。 方木然摇摇头。 她下意识的想藏起右手,孟二在换药一事上较真的很,下午还不准她入水,如今虽是不小心,可她还是不想看到孟二皱眉的样子。 方木然躲闪的动作,多少让孟子谦恢复了些许理智,一下注意到一旁搅紧衣袖一脸忐忑的茴香。 孟子谦甫一看向茴香,茴香就被吓得一嘚瑟,向后缩缩身子,话都说不清楚,“我...我也不知道...” 孟子谦轻声叹气,看着地上的水,捏了捏鼻梁,对着茴香挥了挥衣袖,“你先走吧,你的事日后再议。” 茴香怯怯的离去,眼含泪花,一步三回头,不知是看着孟二还是方木然,总之是一脸不舍。 孟子谦的话自然是听到了主仆二人的耳中,泽兰不知个中情由,小心的打量着小姐的神色,犹豫再三,自行引着小姐去里间换药。 不多时灯盏亮起,主仆二人的剪影映在油纸窗上,孟子谦停在门外,推门的手抬了又抬,有些不敢更进一步。 他应是生气的,刚一进厨房,见着方木然被泡了水的手腕,他就是这个情绪,愤怒竟一下子冲进了头脑,他不懂为何方木然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子。 可后来他又有些怯懦,连日来的强行上药包扎,他只怕引起方木然的反感。 他没有立场,更没有理由去强迫她。 如今更是,他只得先让茴香离开,可泽兰的那个眼神,又让他莫名的心虚。 他不懂这是什么样的情感,只是觉得胸口闷的慌,所有的担忧、惊险,全部化作满腔踌躇,凝在脚上,让他迈不开进屋的步子。 夜晚蝉鸣更盛,吵的方木然头疼,今夜有饮了酒,连带着眼眶都有些刺痛,她左手按着太阳穴企图缓解头痛,右手由着泽兰拆绷带。 孟子谦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方木然闭着眼睛,表情平静,任由泽兰解开已然湿透的摆布。哪怕只是短暂的泡了水,手腕上的伤口已然挣开了一道小口,周围的皮肤皱皱巴巴一如烫熟了的鱼皮。 泽兰的药刚撒上一点,方木然就疼的一惊,抽回了手,像只受惊的小猫,缩到一处,叫人不忍再有动作。 只是这只猫受了伤,必须要上药。 孟子谦走近,接过泽兰手里的药粉和棉团,小心翼翼的帮着上药。 方木然闭着眼,只觉拉过她手臂的大掌孔武有力又似乎在收着劲,触感滚烫炙热,又有些粗糙。 是这几日一直这般握着她的手。 孟二
鸿门宴(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