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然抬头看向孟子谦有些不解,孟子谦笑的温柔,对她说道:“神女想必累了,小生这便引您前往客房休息。” 方木然不知为何从孟子谦的笑容里看出一丝谄媚,在他这样一张清俊周正的脸上带着这样的笑容属实有些诡异。 方木然别开眼,跟在孟子谦身后。 方木然还是习惯落后半个身位走路,孟子谦还是跟着方木然的脚步,俩人又一次越走越慢,最后挪不开脚。 方木然心中不耐,这孟子谦处处展现的体贴入微,跟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总能想她所想,做她所做,怎么偏偏走路一事上不长记性呢。 方木然停住脚步,看向孟子谦不声不语。 孟子谦亦是停下回看方木然。 俩人在廊下静望彼此,无声的较劲儿。 还是孟子谦先软了性子,对方木然说道:“落人半步,非是同行之人,神女且与我并肩吧?” 孟子谦说的隐晦,方木然却乍然醒悟。 落人半步,那不是奴仆的规矩么! 孟子谦是不想自己一介神女弄得像是个婢女一样卑微,让人瞧见了影响不好。 方木然敛了神色,打头走在前面,孟子谦快步跟上,与她并肩。 方木然心里其实有些不快,她感觉到孟子谦已经是在尽最大的可能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她自由,可她还是对这个时代隐隐感到厌恶。 俩人一路无话,直到客房门前,方木然闷闷的和孟子谦说道:“我想休息一会儿,你也去换身衣裳吧,药熬好了记得喊我。” 说完,“啪”的一声就将门关上,也不管孟子谦是否回应。 孟子谦莫名被“凶”,有些茫然不解,愣在门口许久才抬脚离开。 客房内室别有洞天,净室内备齐了热水和换洗的衣物。 热腾腾的水汽氤氲,方木然光是感受着室内温暖的潮湿的空气,她就觉得周身疲乏。 倒是周到。 方木然打量着客房,果然是大户人家,处处奢华干净不说,仆人竟来无影去无踪,避着主人家将活都干齐了。 不过方木然手不方便,也就没有沐浴更衣,直接和衣休息。 这一觉方木然睡得格外踏实,不同于马车上的颠簸不安,方木然反而觉得刚一闭眼,孟子谦就又来敲门了。 孟子谦是来喊她去看药的,说是熬好了请她过目。 又回到灶房,就见欧阳师徒对着一小碗中药啧啧称奇,赞不绝口。 “老夫就没见过如此浓稠的中药!想来孟大公子一定药到病除!”欧阳先生边肯定边摇头,方木然瞧着只觉得可爱。 “先生,哪有如此夸张。”方木然说。 “就是,哪有这么夸张。”言归帆嘴里不服的直哼哼,“而且是您的亲传弟子我熬出来的,您怎么不夸夸我呢?” 欧阳先生不理言归帆,瞥了他一眼,指了边上候着的婢女说道:“给你家公子端过去吧。” 一副药下去,孟大公子好了不少。 新的方子有效,言归帆这边又掌握了熬药的秘诀,按理说已经没有方木然什么事了,可孟子谦还是让她住下。 一是说夜深露重,暴雨未停,危险。 二是说家兄依旧缠绵病榻,担忧。 三室说人命关天,孟府不缺那些银钱,挥霍。 其实想起那襄神庙方木然就有些抵触,总觉得哪怕是孟府这个“陌生”之地,也比那个所谓神庙要好。 孟子谦也是个贴心的,划了个叫“泽兰”的小姑娘来侍候。 而方木然存了逃避的心思,能避一天是一天,也就接受了。 暴雨一连下了三日,方木然在孟家也待了三日之久。 这三日里孟子谦不知忙些什么,总也见不到人影,倒是言归帆一日八趟的来客房寻方木然。 找她一起用饭,请她帮忙处理药材,甚至搬了好多医书去了客房誓要和方木然“争论”个所以然。 且不说方木然看不懂那书上的字,就算是看得懂在方木然眼里这些医书都是宝贵的财富,学习理解都来不及,有什么好争论的呢? 暴雨停在第三天的午后。 雨后格外澄澈的天空映着半道彩虹,临别的马车上,孟大公子扶着孟母一同前来送别,方木然与孟大公子遥遥相望,相视一笑,便都了然于胸,旁的都不必多说。 方木然不着痕迹的望了四周,不见孟子谦和言归帆的身影,连欧阳先生都只是在院子里隔着人群冲着方木然点点头挥挥手,仿佛在
熬药有方(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