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心(2 / 2)

线划过手中绣绷上的绣片,破坏了一副好好的戏水鸳鸯,她浑身发着颤,眼神深处是不为人知的惊惧。

褚家犯了那么大的罪,陛下都不肯杀她,甚至保留她的后位,

越贵妃不可控制的胡思乱想起来,沈戎河回来了,永晟帝还给他安排这样一门好的亲事,却不肯成全她的儿子,陛下是不是要跟凤梧宫那个女人重修于好——

越贵妃着实害怕起来,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叫皇后母子翻起身来,不然,第一个死的就是她和她的孩子们。

思及此,女人面上的阴毒一闪而逝,附手叫人过来。

沈戎河跟廖家这门亲事想成,也得问问她愿不愿意。

为撇清身份,严嬷嬷特地寻了一个面生的浣衣局小宫女,只消她将掺了迷情药的酒递给廖文茵,再将其依时带到偏殿,旁的自然不用她管。

哪知廖文茵不在,却是这小宫女在这哭哭啼啼。

那边昏迷着的绿萼也被叫醒,严嬷嬷给她胡乱裹上衣服,将她带过来。

越贵妃居高临下看着她,面上冷的叫人发寒:“狐媚子东西,你是我身边贴身的,竟也能干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来,谁给你的胆子敢勾引雍王的,还不一一说来。”

绿萼整个人还都是懵着的,清醒过来就开始尖叫哭闹,还跪爬着往前要拽越贵妃的裙子。

严嬷嬷上前去又甩了她一巴掌,“混账羔子,哭什么,到底怎么回事,你只管说来,要有什么委屈还怕娘娘不给你做主吗?”

绿萼这副模样被人看着,也觉难堪,又深知越贵妃的性子,抽抽噎噎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

“奴婢本来在前殿盘查,方才那小宫女便来叫奴婢,说是廖家姑娘出了什么事娘娘有吩咐,奴婢想着,想着娘娘先前生气,以为您有什么安排,便没多想跟着她来,刚进屋就被迷晕过去,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娘娘——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是被人陷害的啊娘娘——”

绿萼说着,又是一阵哭叫,越贵妃听出了门道,知道事情应该是出在那个宫女身上,但脚边的女人还想着攀缠她,哭叫不休的,实在惹人厌烦。

“来人,先将她带下去看押起来。”

那边小宫女却一反常态,抱着身上衣物靠在墙边,冷眼看着绿萼将事情都说清楚。

越贵妃看见她,气的冷笑出声:“你到乖觉,知晓逃不过,以为捏着什么把柄便不将本宫放在眼里吗?”

这人坏她大事,还敢算计承儿,难不成是跟那廖文茵串通——

还未等她想清楚什么关键,外头传来慌张声音。

“长公主,这里头,这里头不能进——”

越贵妃惊愕回头,长公主怎么会来这?

顾不得许多,她回头叫严嬷嬷带着人将这几人好好看守着,不许她们发出声音,自己则是迎出去。

要应付这位汝宁长公主,越贵妃向来是头疼。

这位公主乃是先皇膝下最受宠的女儿,既嫡又长,虽与今上不是一母同胞,但永晟帝对这位幼时对他颇为照顾的长姐很是尊敬。

先皇去得急,还未来得及为她定下婚约,永晟帝初承大统根基不稳,也是汝宁长公主甘愿以自身婚事下嫁成郢侯府,以拉拢朝中老臣一派,为此,永晟帝对她更添愧疚之心。

昌宁郡主是什么性子,长公主只是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向来是看不上越贵妃的。

“公主怎么到这边来了?可是喝了酒想歇息一番,此处杂乱不堪,本宫派人送公主去鸾栖阁,或是去太妃宫中也好。”

长公主摆摆手,神情倒也平和,“不用劳烦贵妃,宁儿不知又乱跑到哪里去了,本宫来寻她的,不知是否在这殿内,贵妃怎么在这,没陪着陛下?”

越贵妃心中松了一口气,端起笑:“这里头是放些宴上的杂物的,宴上少些东西,我自来看看,郡主不在里头,想来是去御花园或是别处去了罢。”

既然昌宁不在,长公主也不欲与她多说,转身要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句。

“母亲?”

公主与越贵妃一同回首望去,却见那边廖文茵与昌宁并立树下,昌宁郡主手里头还抱着一只小狸奴。

越贵妃脸色骤然一白。

廖文茵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