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2 / 3)

的宫装,少了份活泼,多了些庄重,只是冠服压的她头疼,又被长公主一直看着不许乱说乱动,看见好友过来,立马寻了个由头求了公主才得以脱身。

“前两日总不得闲,还未恭喜你,没想到陛下竟将你赐婚给了我那三表哥。”

没了长公主在身边看着,昌宁塌着肩,低声与廖文茵说话,一边拨弄着衣襟上垂着的珠串。

“你比我还要小上一岁呢,没想到你的婚事先有了着落,只是三表哥他——”

少女叹了口气,颇有些真心实意的为好友着急。

倒不是她看不上自家表哥,只是沈戎河在外头的名声素来不好听,为人寡言冷讷,又不得宠,她是真心觉得可惜了,也想不通好友为何愿意这门亲事。

廖文茵弯起嘴角,笑着问她:“当真是奇了,这可是陛下赐婚,难不成你还要我抗旨不成?”

昌宁撇撇嘴示意那边,越贵妃在上座与一众亲眷说着话,也不知谁说了什么逗趣的话,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你可莫诳我,你拒了越贵妃这门亲事,又被赐婚给三表哥,那女人难不成肯善罢甘休?”

她眼睛眯着,鬼鬼崇崇地靠过来,哪里有半分郡主仪态:“我听母亲说了,前些时日越贵妃受了陛下斥责,仿佛是为了雍王的亲事,你说,是不是越贵妃提了你的事情?”

廖文茵目视前方,轻飘飘一句话:“雍王殿下的婚事,我又如何得知?”

昌宁表情欲言又止,还想再说些什么,阶上刘公公一甩拂尘。

“陛下驾到——”

今日家宴,永晟帝身着明黄色常服落座于上座,身边依次是越贵妃母子与四皇子。

沈戎河虽是兄长,座位却落后于弟弟们,只是他自己好似也不在意,雍王眼神轻蔑。

说好听的是听话,说句难听的,真是没一点心气。

“众卿平身罢。”永晟帝声音低沉,“今日冬至家宴,众卿不必太过拘束,御膳房安排了暖锅子,还有进贡的羊肉,最是暖身养气。”

中宫不在,越贵妃乃是当今后宫之首,不可不谓出尽了风头。

女人身着一身近乎正红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头戴七凤金珠的超冠,额前点缀的花钿更添艳色,气势与野心几乎写在面上,她持起酒杯撅起嘴角:“陛下,臣妾等没什么好手艺,略略包了些饺子,也算是臣妾们的一番心意了,只愿我大历永盛昌兴,陛下绵福久乐。”

紧接着,众人起身跟着行礼拜福。

这一番话果然哄得永晟帝高兴,命人在他身旁赐座。

廖文茵收回目光,端坐案几前,宴内歌舞又起,众人也借酒寒暄,觥筹交错。

昌宁被迫回到长公主身边,端着笑应酬来往之人。

昌宁郡主脾气刚烈,性情直率,与那些京城的闺秀小姐秉性全然不同,加之长公主又是出了名的护犊子,是以昌宁已经及笄两三年了亲事还未有着落,看着廖家的姑娘都定好了亲事,长公主也开始着急起闺女的亲事。

眼看好友身陷囹圄,廖文茵便也不打扰她,一天下来还真有些饿了,自顾自的吃起东西来。

那边沈戎河也垂着眼,不掺和兄弟们的说笑,四皇子身子不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脾气古怪,眉眼间满是郁气。

他侧身,对沈戎河举杯:“三哥,好久不见,回了京城也不与兄弟们相聚,今日难得一见,弟弟敬三哥一杯。”

沈戎河仿佛刚注意到他似的,也不做声,举起酒杯闷了一口。

沈煜承在一旁嗤笑:“四哥好雅兴,我这边错不开身,不如四哥代弟弟好好陪三哥喝酒罢。”、

说罢,又有人前来对沈煜承敬酒,这些人甚至连面上功夫都懒得做,只一味的讨好沈煜承,对旁边坐着的二人视而不见。

沈戎河恍若没有察觉,倒是四皇子在他身边暗骂了一句。

男人眉心一动,又低下头去,丝毫不惹人注目。

廖文茵捏着酒杯,觉得今日宫宴这酒当真不错,果香浓郁,回味甘甜。

她叫住添酒的宫女,“劳驾,可否问一下这是什么酒。”

那宫女垂首行礼,低声道:“回贵人的话,此酒名唤雪棠,是用夏季的小梨酿制的。”

廖文茵点点头,凡此宫宴上,为防有人量浅贪杯,于殿前失仪,都是用这些果子酿制的酒,多饮些也无妨。

她笑着道:“既如此,劳烦姑娘再为我添上些吧。”

那宫女规规矩矩的添了酒退下。

廖文茵就着甜酒,夹着面前的炙鸭子,却觉得一阵晕眩,头晕目涨,险些连筷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