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七宝合成众华璎珞,小女孩儿娇瓷玉嫩,宛如那天上的仙人童子,人群中虞娘透着栅栏一眼瞧见了她,便抹不开眼了。 廖文茵略略看了眼随即不感兴趣的移开眼,正撞进笼子里的小姑娘的眼里。 遂开口向顾霜岚说了,自那之后廖文茵身后便跟着一个沉默寡言的姑娘。 看出今日小姐的不同寻常,虞娘知道定是姚书萱说的那番话又叫她想起顾霜岚,惹她神伤了。 她用力握住廖文茵的手,直直望着少女的凤眸,“小姐,你不要顾虑太多,莫说我如今没这个心思,便是有,哥哥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他这个人一向侠义豪情气重,咱们大事未成我若此时离去,岂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辈,” 她装模作样的叹气,“只怕提了,哥哥还要打断我的腿呢,想想小姐不要我了,哥哥也不认我这个亲妹妹,临了了还如此凄惨——” 看她那模样,廖文茵笑着打断她:“呸呸呸,还说我呢,瞧你嘴上也是毫不忌讳,你若真无此意,我再不说便是了,只是往后可别这般演戏,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这点也学不会。” 主仆俩笑作一团,待平了气,虞娘直起身叹道:“这些年跟着小姐,看着您天天挂着笑脸唱戏一般,戏台子一搭,日日都要上去演,真是好辛苦,如今虽说是定了亲,与天家结了姻亲,可往后还不知要过多少那种日子。” 廖文茵弯了唇,却是神情恬静不作伪,不似在外那般笑得毫无生气。 她静静开口:“虞娘,这世道总是要对女子多些苛待的,都说女子嫁人如在那赌场下注,盖头一盖便是一辈子了,也有那知根知底的如我爹娘,到头来不也还是一场空?索性如今我什么也不盼不求,既不求,也就无畏好赖了。” 虞娘被她这话震的半晌也说不出话,她没想过廖文茵小小年纪竟如此通透,见外头夜渐渐深了,便不再提这些,服侍着廖文茵睡下。 · 翌日刚过卯初,虞娘便带着人掀了还带着余温的被窝。 廖文茵被强拽起来,内室女使们忙碌着,少女却兀自坐在床上闷着生气。 这屋内的都是用惯了的老人,一瞧小姐那模样便知是起得早了不高兴,旁人不敢没眼色的上去触她霉头,虞娘却是不客气,小姐不愿意下床,她便绞了热帕子站在床榻边给她净面。 被搓扁揉圆了一番,廖文茵才总算清醒了些。 虞娘拿出备好的衣衫,一袭流彩暗花云锦宫装,下着一条百褶如意裙,外头罩一件缕金丝钮牡丹花纹的织锦皮毛斗篷。 便系着带子边道:“平日里都不舍得穿这件斗篷,实在是这缕金丝绣法的皮毛斗篷难得,若破损了那处是连修补都不能。” 廖文茵臻首微垂浅笑,“哪里什么好东西都是身外物,若眼睛被这些东西箍住了,可就瞧不见更好的东西了。” 待一切准备齐整,也已巳时了。 廖文茵出发前,细细叮嘱了栾叶,虞娘跟着她入宫,家里只留姚嬷嬷和她打理着,索性冬至是大节,廖府上也早已备制多时,倒也没什么,只是澹容阁那头她总放心不下。 “今日入宫拜见繁琐,怕是午后才能拜见皇后娘娘,晚上便不一定能赶得回家,今日那大夫家去过节,若姚妹妹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切记盯着人快些去请大夫,晚上膳食也清单些,一应事情不要自作主张,跟姚嬷嬷商量着来。” 至于柞红轩,昨日便已让虞娘提前打理好了,白雉身边心腹已被剪除干净,出了那档子事,廖喈下令关了院子,想来也没人敢在靠近。 坐上马车,虞娘不住的盯着廖文茵看,廖文茵被盯的不自在,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些什么。 “小姐如今掌家管事确实与往日不一般了,很有主意,也拿得定事,真真是有当家主母的样子呢。” 如今日头上来了,又是节日里,街上行人你来我往叫卖声渐起,廖文茵掀起车帘往外看。 听见虞娘这般说,心里暗自摇摇头。 “往后要面对什么你知我知,咱们这些小把戏可不够旁人看的,万不可掉以轻心才是。” 街上人多,马车比往日走的慢,到宫门口,虞娘下车拿脚蹬,又探身掀起帘子对廖文茵悄声道:“小姐,你看谁在那呢。” 廖文茵弯腰下车,定睛一看,宫门口立着几人,为首男人身形高大,还是披着他那件墨色大氅,就那般挡在宫门前,直直往自己这边看过来。 廖文茵眉头一皱,直觉这男人又要做什么坏事,虽然两家定了亲,可到底还没成婚,宫门前行人虽不多,可来往朝拜官员,进出宫人都看着这边。 少女面上滴水不漏,手却暗暗握紧,沈戎河这是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