脀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兹指婚肃王正妃,责有司择吉日完婚。” 众人垂着首,暗暗相觑,这是打哪冒出来的肃王? 廖喈带领众人接旨谢恩,廖文茵深深叩拜下去,心道这位三殿下动作倒是快。 那太监念完诏书,笑眯了眼恭贺道:“恭喜首辅大人,恭喜千金,咱们圣上可是独一份的重视呢,说要赶着年月里头好好筹备,开春两位完婚,可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呢。” 廖文茵站在父亲身后,对着一箩筐的好话笑的盈盈。 如今已入腊月,开春完婚这般仓促,封王也显得潦草至极,可见今上当真是不待见沈戎河。 廖喈面上不显,也是微微颔首嘴带笑意,仿佛很高兴模样,“承公公吉言了。” 身后小厮递上抚金,太监暗暗掂量一下,笑意更真几分,他捏着嗓子:“大人客气了,杂家还得赶回宫去,如今宫里头上下都在为三皇子封王一事着忙,可不得闲的很。” 廖府众人这才一惊,那肃王竟是三皇子? 待送走了奉旨太监,一时间所有人都面有戚戚,廖喈吩咐人将圣旨好好收起来,对廖文茵沉声道, “茵儿,到书房来。” 其余人散去,只留廖崇柏神色复杂。 他唯一的胞妹,就要离开这廖府,嫁往别家了? 即便廖崇柏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也并不是没听说过沈戎河的事情。 这位三皇子面冷无趣,在那蛮荒之地长大的行伍人又是粗野不堪—— 廖崇柏薄唇微抿,这门亲事说着是赐婚嫁入皇室,却是实打实的下嫁了,那肃王一无皇后照拂,二无外祖支撑,万一日后又被支到北蛮之地去,廖文茵岂不活似守寡? “公子,公子?” 瞧着大公子宛如丢魂一般,小厮凑近了唤他,却听大公子嘴里喃喃说着什么。 闻言小厮十分不敬的翻了个白眼。 公子往日里对小姐不假辞色,这会子到是瞎操心。 他语重心长将人带走,公子啊,这可是圣旨,有些话也就同我说说罢,出了门可别叫人知晓这些。 · 后日便是冬至,乃是大节,廖府上众人早早便已经准备着了,府上皆往来碌碌,行至书房前却不由放轻脚步。 父女二人再于这书房谈及此事,却不大同往日一般。 廖文茵看着自己父亲背着手,在书房中来回踱步,面上一派凝重,只是半晌却也不见他说话。 她静静坐着,反倒是廖喈成了着急的那人。 他停下来斟酌许久,问了他最疑惑不过之事,“这门婚事是皇后提及,你与三皇子两情相悦?” 少女微微瞠目,十分讶异:“女儿未曾见过皇后娘娘,那日倒确是在宴上远远见过三皇子一面,不过也没说上话,何来相悦之言?” 菊花宴,又是那日的菊花宴。 廖喈眼神深沉,仔细盯着她的眼睛,少女满目茫然,那双细眉往下蹙着,尽是无辜。 前有与雍王的传言,如今更是直接赐婚。 难道果真如此巧合?雍王和肃王同时都看上他廖氏女儿? 廖文茵从没想过能瞒过她父亲, 廖喈是何人,于官场上沉浮多年稳坐首辅之位,岂是三言两语能糊弄过去的。 她面露犹疑,昌宁曾言陛下召肃王归京是有意派他出兵南疆,莫不是因为这个—— 廖喈自然知晓南疆之事,只是他总觉得此事不会如此简单。 以永晟帝的疑心,即便是出兵,也不会让肃王独揽兵权,更何况这个节骨眼封王赐婚,岂非是更是给肃王脸面?许多事廖喈比旁人都清楚,只是不曾料到褚后这般脾性,也会为了儿女事向永晟帝开口,可是陛下为何肯答应? 廖喈深知永晟帝有多厌恶肃王。 难不成是越贵妃母子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廖喈沉吟半晌,也知既然圣旨已下,此事再不会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廖文茵静静看着父亲脸上神色莫变,她对皇家事并不十分清楚,姚嬷嬷平日也是三缄其口,只是不知道沈戎河用了什么法子将这婚事定下。 “也罢,既然陛下既然赐婚,自是有他的考量,如今家里你母亲病着,也没个长辈能为你操持,你姑母一家不日也要调回京城,届时由你姑母来府上帮衬着也算放心。” 廖文茵笑着:“父亲思虑周全,女儿没甚不满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