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耸肩,朝着门口比划了个确认的手势:“那个老师,心里很慌乱啊,一直在眨眼睛。” 一看就知道是心虚害怕,或者是因为藏着什么消息在紧张。 男孩子那双眼睛形似柳叶,又尚且因为年龄圆润许多,轻轻眨动便仿若暗送秋波,眼尾下撇出几分柔韧而凌厉的弧度。 半夜的警车,突然不能使用的体育仓库,因不幸无法继续教书的老师。 逻辑思维靠谱的萩原研二以最合理的形式串联起了完整剧情。 “照这么说,昨晚应该是山木老师在体育仓库出事了,所以才会有警车…他也没法来上课。” 毕竟是陪伴了三年的班主任老师。萩原研二真心实意地为这份不幸叹了口气,抬眼却蓦地发现幼驯染居然一副惊慌无措的表情,愣愣地盯着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萩原研二有点茫然:“小阵平…?” 这声呼喊像是把松田阵平的魂叫了回来。 卷毛同学猛地一震,双手立刻搭到了萩原研二肩膀上,以如临大敌的模样直直对上他的目光:“Hai,你听我说。” “嗨?”萩原研二识相地没有反抗加诸于肩头的大力气,暗忖自己或许确实需要学个防身术。 ——至少能强身健体,让他未来不至于被幼驯染一巴掌拍进地里。 在幼驯染眼中快要进化成神经兮兮的小卷毛,松田阵平极力压低声音,让交流仅限于他们两人之间。男孩的态度严肃又认真,青绿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开口的嗓音无比沉重:“我怀疑——” “——我怀疑,神宫被当成嫌疑人抓走了!” …… 松田阵平的怀疑自然有理有据。 毕竟在山木大辉出事的前一天,昨天上午,神宫叶月恰好和他起了冲突。 这位有悖师德的教师不甘退败,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女孩看了一阵子,这才摔门而去,不见踪影。这件事但凡问一问班级同学或是泷泽敏惠就能知道,是神宫叶月和山木大辉关系不好的证据。 更关键的是,山木大辉出了事,神宫叶月也没来上学。 “神宫不像是那种不会照顾自己的家伙…她都进过医院了,肯定会注意身体的吧!”松田阵平用神宫叶月熟练为他包扎、且独自生活的事迹作为证据,振振有词。 “确实,生病那么难受的事情,不可能会有人想体验第二次……”萩原研二给出中肯点评的同时,对幼驯染发起了灵魂质问。“但是小阵平,警察到底在想什么才会认定神宫同学有犯案的可能啊?” 要说动机,神宫叶月大概、姑且、勉强算有…只是,正常人就不会觉得小孩子有犯案可能吧? 萩原研二很努力地想要相信松田阵平的判断。 “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松田阵平一扯嘴角,拉出一个格外嘲讽的弧度,吊着眼睛对警察的能力表示鄙夷。“那种随随便便就把人抓起来的警官,会认为神宫有嫌疑根本不奇怪啊!” ——他总算弄明白自己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大清早被警官找上门,问了些奇怪的问题。紧接着就因为父亲回家,在眼睁睁父亲被扣住的同时得知了大人们口中“不该被孩子知道”的凶案信息,再看着父亲被带走。 百田陆朗警部为破案而进行的高效行动,放在松田阵平眼中就是纯粹的无礼逼迫。 男孩子脑海中都已经能想象到两位人高马大的警官站在女孩家门前,冷着脸随便问了几句就把人押进车里带走的景象。 “小阵平……”萩原研二看着松田阵平在讥讽之余不自觉暴露出的落寞神色,哑口无言。 聪慧如他,当然一下子就听懂了松田阵平提出如此猜测的理由,乃至暗藏着的更深的,对方因为警察误抓的事受到的伤害。 说实在的,萩原研二病得太不是时候。 他生病不得不居家疗养的时间,恰逢松田丈太郎被抓进警署的当下。萩原研二就此错失了能够及时帮助松田阵平的时机,让幼驯染独自陷入了漩涡之中。 原本松田阵平就因为我行我素的行事风格受到这个年纪、方才具有个人意识的同学的排挤,平日里还有萩原研二帮忙斡旋倒还好,索性不过是和看不惯他的家伙打两架。 父亲疑似杀人犯被扣留这件事一出,就跟把炸药桶点燃了似的。那些原先被打服的家伙来了劲,成堆地蹦了出来,站在高地对松田阵平指指点点,说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邻里左右退避三舍,更过分的是全无道德可言的媒体记者,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竟然堵到了松田阵平家门前。 美其名曰为了松田丈太郎好,想要从儿子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