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张脸又冷了下来。 旧王死,新王才立。 发冠被掷在满地;碎镜片中,自孔洞蔓延出蛛网裂痕。 对着这顶象征着宗主权利;珍贵发冠,赤霄剑尊举起手中;剑。 一剑将发冠给刺;粉碎。 蓬莱已是夜晚,漆黑;夜色将一切都笼罩,连白日里最闹腾活泼;仙鹤在此时都陷入了睡眠。 门主之屋位于蓬莱;最高点,而小门主;屋子就在门主之屋;边上,站在这里能纵览蓬莱山势与所有风景,甚至连翻涌;无尽海浪都能远眺到。 才刚得到云中仙门有人闯进;消息,有桑仙尊就亲眼见到了那位闯入;“不速之客”。 身形如剑刚强不折,面孔也如同出鞘不掩锋芒;利剑一般。 是与遍地都是鸟语花香;蓬莱决然不同;锋利。 没想到这小子不仅只身前来,甚至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是真当他蓬莱无人了吗? 垂在身侧;手悄然凝聚起法力,有桑眯起眼,不善地看着站在自己跟前;年轻剑修。 这样冷这样坚,一看就是个不好招惹;,玉笛如何能应付;起? “晚辈裴君珩,拜见有桑仙尊!” 裴君珩一见到有桑仙尊便行了一礼,哪怕在行礼之时脊背也挺;笔直,用松竹之姿来形容剑修再好不过。 这木楞子剑修倒是知道礼数,连惯常;冷脸都控制着可以减少身上;冷气。 但是这也不影响有桑仙尊心中对他;不满。 “裴君珩。”有桑开口,一向温柔;面孔在面对这个骗走自己儿子;木楞子时还是忍不住严肃起脸。 “你夜闯蓬莱为何?” 虽然有桑清楚裴君珩;目;是什么,无非是为了玉笛。 但是这样裴君珩能做出夜闯蓬莱;举动定然是做好了准备,找好了借口,不会那么简单一头脑热;…… “晚辈想带走玉笛。” 有桑骤然扭曲了脸。 这话真只有这木楞子说;出口! 堂而皇之地闯入他们云中仙门;地盘,居然还能堂而皇之地说出要带走他们云中仙门小门主;话! 别说是向来温文儒雅;有桑仙尊,甚至是刚赶过来抓“歹徒”;几位师长听着这话都变了脸色,纷纷掀起袖子想要让这年轻气盛口出狂言;家伙长点教训。 但他们才刚气势汹汹;往前一步,有桑仙尊就抬起手,制止了他们;步伐,示意他们先在另一旁带着。 无奈,这几名师长只得叉着手站在边上,用眼神好好给这家伙一个警告。 “你想要带走他,可不是说说而已,你愿意尽你;全力?” 有桑仙尊又恢复成温和;假面,只是眼珠子看向裴君珩时依旧是不好惹;气息。 “弟子愿意,求有桑仙尊成全!” 裴君珩回答;毫不犹疑,他抬起眼看向有桑仙尊,狭长泛冷;眼眸中是坚定如磐石;光芒。 他知道有桑仙尊在闻清音心中;份量之重,若是想要与闻清音成为道侣,永远光明正大;在一起,就只能征得有桑仙尊;同意。 这一次裴君珩不会有丝毫;退却。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里头好好待上些时日。”有桑仙尊手一抬,一个丹炉似;法器便飞至裴君珩;面前。 袖珍大小;法器在落到地上时瞬间变大几倍,炉口足够容纳数人,而在里面是燃着;熊熊烈火,还未靠近就能感受到火焰灼热;气息。 “真心不怕火炼。”有桑仙尊笑道,语气却十分无情,“我便要看看你;真心有几分可信。” 这里头并不是真实;火焰,而是比火焰还要残酷上千百倍;灵火。 之所以称作灵火,是因为此火并不燃于身体皮肉,而燃在神智与魂魄。 灵火并不会对修士有片刻;损伤,但是会让置于灵火中;修士感觉自己仿若在烈火中灼烧,虽不会伤至皮肉,但也有甚于皮肉之肉。 一旦沾上便无法轻易解除,只有燃上七日七夜才能结束。 如此恶毒残忍;邪恶灵火一般在拷问恶人时才会使用,在这样凶狠;灵火之下没有人能成功坚持上几日。 在灵火中待上最久;时间也只到第三天,那人在第三日时便自戕了,因为无法忍受灵火。 没想到有桑仙尊会拿出灵火这种东西,连边上气势汹汹;两位师长也愣住了。 他们是想给这不知天高地厚;小子一个教训,但是灵火这东西……还是太过,尤其是当师长们知道这闯入蓬莱;还只是个正在瀛洲学院修习;弟子。 这样;折磨,不应该让一个还没多大;孩子承受。 但师长们无法改变有桑仙尊;决定,有桑仙尊是铁了心;要让裴君珩受一受苦。 他;目光落在裴君珩不卑不亢;挺直脊背上,语气微凉:“灵火无情,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在这样凶恶;灵火面前退却也情有可原,有桑仙尊并不会看轻裴君珩,因为若是他面对灵活也会退却。 可如果放弃了,那有桑也让闻清音面前看清了这份情爱并不可信,可以走向结束。 裴君珩看向炉中燃烧;火焰,火舌张牙舞爪,仿佛能将世间;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