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颗小花枝啊,难怪如此好看。” 画灵从狼群血战杀出,浑身已是千疮百孔,却还是冲着孤狼奋勇一击,被他斩断的獠牙避开花云溪,直插孤狼主胸口,用尽周身灵力,将狼群炸得四分五裂。 孤狼脱手,一群惨败不堪的狼群四下逃散。 一场硝烟灭,画灵拖着摇摇欲坠的身躯,走到花云溪面前,将她抱起,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抱着他的花枝。 鲜血从他的嘴里身上无情喷涌,紧抱着花云溪的那双手还是不愿松开,哪怕跌倒在地,也死死抓着不放。 “云溪......我......我......” 画灵昏厥,沈媚放声大哭,哭声震天,沿河垂柳被鲜血染红,四周一片狼藉,残狐断狼一地。 花云溪被沈媚哭声震醒,呆坐在画灵身边,任凭沈媚抓狂,她也只是一脸呆愣,那是她浮沉点动的画灵,怎可有事? 浮沉在她手中发出微弱金光,花云溪拔下发鬓屠灵,抽出短刀,手起刀落,掌心印出一道极深沟壑,鲜血如柱涌出,浮沉笔尖点动生灵,金光围着画灵一圈又一圈,却终是不见画灵归。 画灵身上的血不停地流,都要流尽了。 花云溪平静得看着,就连四周的风都静了,沈媚的哭声也小了。 她不相信画灵会死,他是画灵,是浮沉点动的画灵,是画谷之灵,怎么可能会死。 绝不可能。 刀刀屠灵划破掌心,她觉得是血流不够,才点不动浮沉,花云溪挥动屠灵割腕,鲜血如泉涌,泼墨染浮沉。 沈媚被她吓得魂不附体,尖叫声劈裂带着颤音,徒手去夺花云溪手中屠灵,撕了衣裙一角,为她止血。 “沈媚,你的画灵哥哥可能离你而去了。” “不会的......不会的!” 沈媚抑制不住地颤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刚才他们还在沿河放灯,看一群俊女少男互诉衷情,怎么可能天人永隔。 她不信——她不得不信! 沈媚放声大哭,将画灵搂在怀里,哭得昏天暗地。 “咳......咳咳......” 画灵气息微弱,好不容易稳稳心神,却被一股窒息扑面,差点一命呜呼。 沈媚喜极而涕,花云溪一张惨白的脸上,透出惊喜,她的画灵没有那么脆弱。 画灵全然不顾沈媚欣喜,一眼就看出花云溪不对劲,任凭血气翻涌也要关心他的花枝。 “云溪,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可还疼吗?” 画灵一问一吐,吐都不住口,挣扎着拉过花云溪的手臂就要一探究竟,全然不理会沈媚安抚。 他的关切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进了沈媚心口,那张因为关切扭曲的脸,在暗处变了形。 花云溪将袖口撸下盖住伤口,强忍着浑身散架搀扶起画灵,此时十三也赶到,见到画灵破败残躯,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转眼看到花云溪那张惨绝人寰的脸,立刻骂声止住,看到她刻意回收的手臂,瞬间就明白了花枝做了什么。 十三气得想骂娘:“你们......你们一个个如此不省心,简直......现在回溪山,现在就回。” 沈媚一听他们要走,立刻慌了心:“我知你们与我不同,并非凡灵,可画灵哥哥受了重伤,灵根溃散严重,只有望春楼的金丹可医续灵固魂......” 沈媚所言不差,画灵确实耗损严重,此回溪山虽能救命,可路途遥远又加奔波,只是不知他还有没有一口残气保命。 十三充满敌意的眸子望着沈媚,沈媚像是被他看穿心事,低着头,最后夺门而出。 花云溪打了一盆温水,湿了毛巾,替画灵擦干了脸上的污血,十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神族帝君心尖上的花枝,怎可受此伤痛。 十三抢过花云溪手中毛巾,一点一点为画灵擦拭:“割血祭灵即点动不了浮沉,还会要你的命,我早就告诉过你......” “你说话的神情,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花云溪望着窗外出神,全然没有看到十三如鲠在喉的窘态。 翠集山底,千秋落曾不止一次告诫过花云溪,割血祭灵的危害。 浮沉点动需用心,花云溪就是不知该怎么用心才能点动浮沉救命,好像上一次点动浮沉为画灵修身,像是破了天荒,误打误撞促成好事。 现在看来,当真是好事吗? “这条狐尾甚是好看。” 花云溪眸子落在十三眉间。 艳红狐尾是狐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