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白寝殿传出榻上的欢愉声,传到了帝君殿内。 九天镜主露出一丝微笑,睥睨一眼旁边的文也神君,夸赞道:“身为玄镜之主也是为了儿子操碎了心呢!幸亏柒白存一色魄,又得神君神丹,才能促成二人好事。” “为镜主分忧是文也职责所在......” 九天镜主哈哈一笑,朗声道:“柒白说得对,良禽择木,本镜主就是你的那根良木。” 文也神君眉色欢愉,眉间隐藏着一丝戾气,只是这丝戾气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随着一人到来,打破了二神各怀鬼胎的局面。 文也神君识趣告辞,却被九天镜主叫住,旧主相见,怎么也得打声招呼再走。 文也神君,信誓旦旦说‘他生世都是玄镜之魂,一颗心只为镜主而生。’ 文也神君说说,九天镜主给面听听,不当真! 老油条与花云溪擦肩而过,一个冷若冰霜想吃人,一个挤眉抛媚尝秋风。 “花灵主,昨晚睡得好吗?” 花云溪刀锋一般的眸子刮过,手一抬,花枝蔓延,将整座帝君殿层层包裹,杀机上弦,无退路。 文也神君逃也似的离开帝君殿,两族大战一触即发,保命要紧。 “花灵主气色不错,柒白那小子功夫不赖,昨夜大战至初晨,他对你的爱,情动玄镜,花灵主可不能一心二用,一定要好生对待我的小儿。” “拿来!” 花云溪张手要魂魄,脸上的锋利就要脱弓离弦。 九天镜主哈哈大笑,笑声震动蔓延花枝,一声击落一花枝 ,直到帝君殿上方漏出一个洞,光亮从上方射下来。 花云溪早就料到他不会言出必行,否则花枯根本不会鱼死网破,溪山也不会万灵涂炭。 “镜主,溪山花枝一族是你的一块心病,我的出现让你乱了阵脚,你怕真相揭开,你的儿子......咳咳......” “昨晚花灵主用灵较多,伤了元气,这个文也神君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花枝本就灵力不稳,竟然还用那么大剂量。” 九天镜主从高台而下,不急不慢 ,缓缓走到花枝面前,手中拿捏着一琉璃,里面装着花灵主三魂七魄,屡屡残魄皆是生魂。 花云溪眸子从琉璃移开,笑道:“九天镜主 ,你当真以为这三魂七魄能威胁得了我吗?” “不,花枝与枯木有恩,本镜主从不恩将仇报。” 九天镜主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溪山灭,本镜主也是心有不舍,可比起整个四海,区区一座溪山算得了什么呢?你生来本恶,根本不配沾染神族血脉......这也是她的夙愿。” “她的夙愿?” 花云溪脸上蒙上一层乌云,才花开两朵虽同根,却相差就千年之久。 洁白纯霞的生本就是为了滋养黑夜的光亮,只是有人想将这抹光亮占为己有。 “所以,就算我愿意放弃一切,你也还是不会放过我。” “是!你们从来都不值得被原谅。” “長花之事,我很抱歉。” 花云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孤傲之心被她自己踩在泥泞中。 一人灭托一人生,本就不公平。 “住口!你竟然还敢提她的名字!我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断骨喝血......” 九天镜主抽出鞭笞,重重挥下却被一人阻拦,柒白从暗处缓缓而来,面无表情,像是被人噬魂夺舍。 “修灵阁主在哪?” 花云溪挺直腰板,站起身,刚才九天镜主的歇斯底里像是一个笑话,在她心间掠过:“真正的柒白在哪里?”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花灵主。” 九天镜主哈哈一笑:“阴山枯木对你影响很大,临死之前竟还惦念那蠢货。” “镜主,你是知道的,若我不想如你所愿,你就算做何努力,都得不到。” 花云溪所言不差,就算三魂七魄被困,九天镜主也无可奈何,花云溪签订绝灵拥有三百年不死之身,魂飞魄散后也会迅速聚齐。 神念归来,又是一完好花枝。 “斩断柒白一根情思,一缕魂魄,你就应该知道他身在何处。” 花云溪笑靥如花,幽幽道:“九天镜主下了一盘好大的棋。” “有花灵主这样的对手,这场棋局才有意思。” 二人相视一笑,花云溪长叹一声:“情深不寿啊......” 能威胁溪山花主的从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