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溪......” 花云溪闻声惊醒,看到千秋落那一刻,差点神魂出窍,天旋地转袭来,躯体被飓风撕扯,掀翻在地,周身血气翻腾,胃里被搅得七荤八素,鲜血从她嘴角渗出,那副躯体就要被撕碎了。 “师父......” “不准......唤我......” 此时,千秋落手指微动,眉头蹙着,皱成了麻花,想说什么,实在没有力气。 花云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他身边的时候,才看清那伤口是多么骇人。 鲜血如细泉无声,不停往外渗出,泥泞掺着他的血,那副躯体像是被钉在地上,片刻都动弹不得。 千秋落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双手握住木棍就要拔出来,肌肉与木棍互相撕扯发出皮开肉绽之声,拼尽全力也没能将木棍拔出来。 花云溪吓得脸色苍白,整个身体靠主石壁也止不住颤抖,眼泪不听话。 “过来......不准哭,”千秋落一句言,要耗费许多力气,停顿片刻后,又关切她有没有受伤。 花云溪擦着眼泪,眼泪像珍珠吧嗒吧嗒落不败,咳嗽声止不住,又怕声音太吵,只得捂着嘴巴,一张惨白的脸憋得通红。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受伤呢!” 千秋落自言自语,招呼着花云溪靠近一些。 花云溪头摇成鼓,一废物花枝,不懂医术也没有灵力,救人束手无策,只会哭。 过了良久,千秋落他好像——不动了。 “谷主......谷主......” 没有任何反应。 花云溪心凉了半截,神魂溃散,心潮翻涌全都是黑暗。 那晚枯魂骤离,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她面前化作一缕残魂...... 血气攻心,鲜血从花云溪嘴角渗出,伴着咳嗽声,紧握浮沉的喜悦掩盖了周身伤痛,她虽避开了利器夺命,却也受了内伤。 “云溪......” 千秋落没死,还有声音。 花云溪立刻奔过去,怎料四肢无力,重重摔倒在地,怎么用力都挪动不了。 千秋落忧伤越过眉头上了心头,仅存的一丝灵力呼出,暖流从花云溪脚心猛蹿头顶,赶走了心中闷郁,缓解了周身疼痛,只是那副耄耋之相,更加苍老了。 “云溪......乖......” 拔出来! 不拔会死,拔了也会死!! 花云溪颤颤巍巍,听着千秋落耐心劝说,那双手中了千秋落的咒法,再也不听她使唤,抱着木棍,拼尽全力,刺啦一声 ——拔了出来。 花云溪丢掉木棍,手忙脚乱去捂伤口,可血流根本止不住,就连呼吸声也逐渐微弱,胸前的起伏慢慢安静下去。 “云溪......” 庭院外一男声轻唤,似有什么喜悦之事,伏案微憩的花云溪听到声音立刻伸了伸懒腰,迈着步子往院外走去。 花绒赤脚提鱼,周身好似刚从泥坑里滚过,花云溪一脸惊奇:“你竟然捉到了鱼。” “喜欢吗?” “喜欢!” 花云溪两步迈一步,跑到花绒面前,查看他有没有受伤,按理说钓鱼不会受伤,可后山鲤鱼狡猾,将人往水深处引,水深处长满了带刺水草,花绒每次都被水草划伤,惹人心疼。 花绒捧起花云溪的脸,在她额头盖了一个唇印。 花云溪如梦惊醒,后背早已渗出一层吸汗,千秋落胸口血迹干透,伤口被人涂上了一层灰,胸前起伏均匀,似乎已脱离危险。 画灵:“云溪主人,你的脸怎么红了。” “......我......哪有!” 花云溪赶紧挪挪身子,试图离千秋落远一些,再远一些。 怎么会做这般奇怪的梦,还跟花绒情人眷属,简直荒诞...... 千秋落蹙着眉头,睡梦中被什么缠绕,额头滚落豆大汗珠,一只手按住花云溪,不让她逃走。 画灵:“云溪主人,谷主可能梦魇了。” 花云溪一秒呆愣,下一秒一手伏上额头,确实滚烫,泥泞潮湿,千秋落又身负重伤,难免风寒入侵。 好在夕阳未走远,太阳未下山,四周虽有泥泞却也有干草枯柴,花云溪寻了一抱又一抱,足足堆成了小山,本就有些元气大伤,干了一点活又开始气喘吁吁。 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