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画谷谷主。” 柒白声落,果然从暗处走出一个身影,长袍衣袂,一张俊俏的脸上满是清冷,一双纤细的手指按压胸口,嘴巴被艳红侵染,难掩病态之躯。 千秋落蹙了蹙长眉,嘴角挤出一抹微笑:“好久不见啊,柒。” 这句‘柒’恍如隔世,不知从何时起,这声‘柒’变得异常割心。 柒白捡起一枚石子,抛起又接住,眸子望向千秋落的时候,扬起了一丝蔑视:“谷主谦谦君子,还是当年的模样。” 千秋落轻咳几声,想要压制胸口翻涌,那堵淤血来得凶猛,扰乱了克制依旧的疼痛,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柒白眸子转向别处,说道:“算我求你,离她远一点。” “她?柒将她当做了花枝吗?她是阴山枯木少主,她的名字叫做花云溪,你可以去阴山查明。” 千秋落不疾不徐,异常冷静:“枯少昨夜误入西路,度灵过多才会嗜睡......我与你一样,多希望她是......只是......” “我与你不一样,我们不一样......为了剿灭花枝一族,你为他鞠躬尽瘁,你是九天战神,是镜主最宝贝的儿子,我就是一个废物,一个只想要她活着的废物,可你们却要对她赶尽杀绝,让她魂魄不安......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千秋落,你告诉我,她到底哪里错了?” 千秋落往前走了一步,试图安慰声嘶力竭的柒白,只是那副躯体散了骨头,重跌地上,口吐鲜血不止。 柒白没有半点心疼,怪他伤得不够重,三魂七魄应该随着她不安才解恨。 “柒......有些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吗?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她,绝不!” “阴山枯少签订了绝灵协议,她就是我画谷弟子,还望修灵阁主自重。” “呵,你倒是与那个画尊一个鼻孔出气,你最好记得她是你画谷弟子,一个即将要拜你为师的绝灵。” “铭记于心!” 明明战无不胜,灵盖九天,却偏偏如此伏低示弱,善于隐藏,柒白最看不惯千秋落佯装病娇,藏灵示弱的样子,甩袖骤离。 溪山大火,一个画谷修身,一个灵阁修灵,虽然画谷与修灵阁都依溪山而建,千秋落与柒白也不曾见过几面,偶尔照面也都是在溪山。 上次一别,已是千年不见,好不容易见一面,还是如此不愉快,只是那张俊俏中带有病容的面容沧桑显,耗灵支撑的俊俏,在柒白走后也坍塌了。 “她受伤了?” 夏茹萱有些吃惊,花云溪身上之伤一看就是树妖所致,只不过伤不致命,大都是皮外之伤,此时昏迷不醒,是耗灵过多所致。 画尊虽有所思,听到夏茹萱所言还是应和着:“她度化了树妖一族。” “度化?” 阴山枯木少主大婚之夜灵根震碎,性命攸关,悦神为救其性命这才前来画谷救命,既然灵力受损,她又是如何度化妖灵? 夏茹萱盯着画尊,冷声道:“你有事瞒着我?” “怎么会!” 画尊睥睨一眼花云溪脖颈上的伤口,树妖手重,细皮嫩肉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真是令人心疼,手指游走,指肚轻点,那道血痕由深变浅,最终变成了淡粉色。 夏茹萱不死心,继续问道:“她一个灵根震碎之人,残魂支撑躯体都会不支,画尊......与你签订绝灵画师协议之人,真的是枯木少主吗?” 画尊手指微颤,转瞬化为平静,随后笑道:“为何有此一问?她误入西路,遇上树妖,为何还要怀疑她的身份,难道你不知,树妖一族缺少的机缘便是她吗!只有阴山枯木才能度化西路妖灵一族吗?” 夏茹萱紧闭双墨,那缕残魂微颤,声音也跟着颤抖:“我只是不想你为了我......” “为谷主挑选爱徒,是本尊职责所在,阴山枯少画魂虽损,却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苗子,夏姑娘,你想多了。” “或许......” 夏茹萱望了一眼榻上的花云溪,灵力聚,银光显,绝灵光粉闪动,轻叹一句:“但愿拜千秋落为师,是她心中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