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芜心中有气:“三百年,你明明不爱她,却还记挂了她三百年,你说喜欢柳凄凄,但你房中,哪一样不是她喜欢的?” “做出现在这副姿态给谁看,宋弋清可不在这儿。” 随即咧嘴嗤笑:“是亏欠吧?” “书祈珒,到今天,你敢说是因为我?”咎由自取而已。 - 岑煊痛恨着宋弋清,将洛清翎的尸体缓缓放在地上铺的毛绒毯上,而洛丙秋虽从空中摔落,但也因祸得福,能够喘息一阵儿。 岑煊跌撞晃荡的走进宋弋清:“你说什么?” 他用眼神威胁恐吓着女人,但女人气定神闲,波澜不起,就好像是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泥人,因为她长得精雕玉琢,不像常人之貌。 “我说……”宋弋清忽视岑煊近乎杀人般激愤的情绪,平心静气:“她不可能复活,她已经死了,死透了,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无用。” 话音刚落,男妖那尖利的兽类爪牙即刻掐上了宋弋清的脖子。 “再多说一句,我掐断你的脖子信不信?别以为我说了不杀你你就能有恃无恐。” 在火堆下发出亮色的利爪一紧,女人娇嫩的肌肤便被刺破,星星点点的血迹沾染在脖子和手爪上,女人却像是并未察觉疼痛一样。 不仅如此,同方才洛丙秋一样,宋弋清那纤细瘦弱的白玉颈骨,白得跟狐狸绒毛一样,只要那妖怪稍稍出手,下一秒便能了结女人的性命。 两人身体靠得较近,宋弋清能看清岑煊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连带着男人右眼抽动了两下,浑圆的眼珠都快从眼眶爆跳而出,凶光四溢。 岑煊在看到女人清白面容上的表情时,愣神了一刻:“你笑什么?” 女人被他扼在兽手中的脖颈明明那么小,但岑煊却感觉不到她的脉搏,更奇特的是,女人身体冰冷,跟他死去多日的妻子体感相差无几。 “笑你,痴人说梦,自欺欺人。” 狐妖暴怒,抬手便将女人摔处三丈开外。 她长得天真纯良,说话却极尽凉薄,恨得岑煊牙痒痒。 被摔到地上的宋弋清并未叫疼,只是轻喘了一声,未等她从地上起身,双腿就失力腾空而起。 彼时,小小的洞穴之内,三人皆漂浮在半空中,从洛丙秋身上溢出的阳气尽数灌入了洛清翎身体里,而洛丙秋肉眼可见的气虚萎靡,像是被人吸干了精气,整张脸老态横生,肤质皱巴,发丝冒白。 等到人奄奄一息时,岑煊又对他弃之如敝履,一把老骨头摔在地上,险些散架。 之后便是宋弋清和洛清翎。 岑煊本想将洛清翎仅存的残魂注入宋弋清体内,但不仅毫无用处,就连洛丙秋才给洛清翎传的灵气都迅速消散。 宋弋清身上像是有一层隔膜,并不能如他所愿。 岑煊:“不可能!我看得出来,你是千年难遇的灵体,你的身体,可以让人借尸还魂,不可能不行!” “是你,是你耍了花招!” 宋弋清被吸附到岑煊手中时,颈侧的血窟窿伤口再一次惨遭毒手,从她脉搏中被挤出去的血狂溅,顺着滑腻的脖颈往下流,濡湿了领口,染红了青衣。 感受着那令人窒息的束缚力道,宋弋清居然还能平静喘息,除一撮耳畔的发丝略有些凌乱,其他可谓是毫发无痕。 岑煊:“为什么不行?明明可以,你告诉我为什么?” 岑煊模样妖媚,却凶神恶煞,连带着攥在手中的力道都加重了几分。 宋弋清笑颜如初,轻阖着眼睑,倒显出几分慵懒的颓情,却依旧言辞狠厉的摧毁岑煊最后的希望:“因为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复活之法。” 恣狂轻笑的语气让岑煊怒不可遏:“不可能,那个道士告诉过我,只要找到人给她渡魂,她就能复活,她可以复活的,一定是灵气不够,我去把洛清月和彭戊那对狗男女也杀了。” 宋弋清踮着脚,她本体态薄弱摇摇欲坠,可被岑煊提溜在手中,并未晃动一分,连带着挣扎也无。 “就算你杀了全天下的人,也不可能复活她,那个道士骗你的。” 女人讥诮时,目光惨淡凄楚,清眸凤眼中凄苦万分。 “他没骗我!”岑煊朝着宋弋清咆哮一声,回声清晰嘹亮,稚嫩的哭腔令人为之动容:“那个道士说过可以的,他说这是道系秘籍——” 岑煊眼眶热泪流淌,滑过他惨白面容,带出湿润的泪痕:“我知道了,因为我是妖对不对?” “只有道士才可以,你可以对不对?”